夜晚,星光满天,空气中还带着草木的香气。正所谓夜黑风高之时好办事,但是,原本已经决定好的进墓计划却被打断了。
当然是因为一些私人原因。
龙蓠被张玄林弄得起不了床,只能趴在床上哼哼。最关键的是,那根本就不能算床,最多只能算地铺!
张玄林熟视无睹,一脸的从容淡定,就在一旁抱着手臂,斜着眼看着她。
龙蓠现在只要微微一动,下半身就痛得直哼哼。每当她用一种埋怨又有些幽怨的眼神看着张玄林的时候,张玄林都是一脸淡定。没办法,规矩不能改啊。
要问张玄林的规矩……不宜多说。
“小玄!你坏死了!”龙蓠直嘟囔,就是一直在抱怨。得,估计全都被那些人听去了。唔……不过这样,林楣就不会乱打小玄的主意了吧?
龙蓠正想着呢,张玄林突然就把她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帮她按摩,一股暖流流经四肢百骸,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龙蓠禁不住又开始小声呻吟。张玄林的眼睛眯了眯,旋即,又恢复了原状,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过……这妮子的呻吟声……真的是,唔……感觉让人心里有一把邪火在烧啊!
张玄林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那次差点让龙蓠进医院。
唉,真是不知道该拿自己怎么办才好!
不过,这次进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恐怕这些天都不能碰龙蓠了吧?想着想着,张玄林的眼里划过一层失落,随即又消逝了。
不过放心。张玄林眼里,全是坚定的信念。
不管在哪里,我总是能把你护住的。
就像十年前,失去记忆的我、手无寸铁的我,毫不犹豫地在邪鬼的攻击之下,挡在你的面前。哪怕是为此,我永远失去了右眼。
我拥有的,不只是永无休止的、漫长的人生,还有你。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一直活着,只是为了遇见你。与你,你拥有很多;与我,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你在,我在;你亡,我亦亡。
这就是所谓,新的约定。
帐外的篝火还在燃烧,不远处,隐隐约约有狼嚎声传来。但是,根本就没有狼敢接近营地,这里,有让它们感到恐怖的力量。
龙蓠的式神青龙守护在营地周边,他已经解决掉了不少小鬼,却毫无倦意。
不管了,反正那个女人给的任务每次都是这种体力活!
龙蓠最后是在张玄林的臂弯里睡着的。张玄林没敢把她吵醒,犹豫了一小会儿,就这么随龙蓠去了。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龙蓠的睡脸,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轻轻地拉了被子的一角,盖住龙蓠的身体。自己则是小心翼翼地坐在那里。最后,他也躺下了,身体上面,躺着的,是龙蓠睡得口水横流的侧脸,圆润的瓜子脸稍微有点婴儿肥,脸颊红扑扑的,就像是抹了胭脂;又长又密的睫毛宛如一双蝶翼,时不时地微微抖动一下,张玄林也是。
龙蓠小声嘟囔了几句,似乎是在说梦话,张玄林也没注意。但是,如果他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龙蓠其实一直在反反复复地说一个词。
头发。
龙蓠其实,在那个古墓的入口,看见了一缕黑黑的长发。虽然黑,但是干燥,看上去就像是很久以前,某个人头上的头发,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扯下来了一般。但是很奇怪的,张玄林似乎看不见这缕长发,胡先也看不见,宇子也看不见,甚至就连青龙,在龙蓠问起的时候,也是毫无印象。
只有龙蓠一个人看得见那缕奇怪的长发。
龙蓠虽然十分疑惑,却也没有细究。毕竟只是一缕奇怪的头发而已。
谁都不知道,这缕奇怪的头发,最后,会把他们推向绝境。
三十年前的那支考古队,曾今出现在神农架。而这个墓,考古队的前辈们,其实就已经挖掘过了。神农架,其实,是一切的终点。原本,这里不应该是第一个来的地方。第一个去的地方,不应该是神农架,而是塔里木。那里,才是一切的起点。
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把龙蓠等人推向深渊。那只手,其实是一个神秘而又庞大的组织。龙蓠永远不会想到,对于她而言,在她今后的人生里,她的使命,就是与这个神秘组织进行抗争。为了她所在的家族,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亡人,也为了她自己。
这就是龙蓠的宿命。
对于张玄林而言,龙蓠其实只是他漫长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他们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
只是因为那场意外,他们走到了一起。但对于张玄林而言,他也有自己的宿命。他的宿命,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阴谋中,击碎这些卑鄙的阴谋。只为了一个家族,只是为了一个所谓的族长名号,他就要承担起这种责任。
所谓宿命,听上去很拽,但是,其实很悲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你打开前方那扇门的时候,身后的退路就会消失,自始至终,你都只有一条路走。宿命,就是一条要自己去走的路。不管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你都只能,大步向前!
宿命这种东西,看似虚无缥缈,有时,却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一个人的一生。
龙蓠微微颤抖,估计是做了什么噩梦,把张玄林抱得更加紧了。张玄林只是觉得有些气闷,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他只是轻微地哼哼了几声,抬手就把龙蓠紧紧地箍住了。
“唔……”龙蓠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