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为何……”
“帝姬,真心喜欢我吗?”这是第一次,商赜无所顾忌的想了解她的情意。
“是。”她斩钉截铁。
“那帝姬是否知道,一但成为驸马,我将终身无法踏入朝堂。”年轻如商赜,面对蒙古未定,倭寇未除的家国,这是他唯一逃避的理由,“我很自私,无法放弃功名利禄,更不想抛弃富贵荣华……所以商赜从来就不……”
“别说了。”她慌忙解释道:“自私的是我,从未考虑你的感受。我自小骄纵惯了,没人提醒……我忘了。”
“没事的。”
“那如果不考虑这一点,你会接纳我吗?”
“嗯。”
“那好。从现在起,我等你。等你成就功业,等你扫平蒙古,到那时,我们再谈儿女情长。我一直知道,你需要的不是等待,而是陪伴。”说着,她单手从地上拔出那把剑,放入他的手心,“如今,我想我有资格了。对吗?”
风起云涌的天下棋局,明枪暗箭。
他不愿让心爱之人受伤,所以只想独身一人。如今,她出现了,可以陪他并肩而战。
终其一生,就算死。
不论她有多坚强,他都会保她一世长安。
“如今,我找到了你。”微笑,将她揽入怀里,“我的帝姬。”
初夏。
秀女们住进了储秀宫。朝廷同蒙古议和后,边境局势暂时稳定。江浙赈灾去的颜孝若也已经回宫,据说赈灾取得了巨大成效。
皇帝总算能安心选妃,享他的齐人之福了。
一连数日,清晨,六科在太极门接本。发觉奏折日日变少,时间日日推迟。后得知消息,原来颜督主自江浙回来,就病了,政务全由皇帝处理。
听说,还病的不轻。
储秀宫。
商昭担忧他的病情,却因为宫禁限制不得踏出半步。曾经随意可去的司礼监如今成了禁地般的存在,没有了权势身份,让她步履维艰。
几日后,内阁趁此机会反参一笔,污蔑颜孝若打压豪绅,同江浙总督同流合污,暗中发了不少横财。皇帝本就疑心,竟然趁他昏迷之际,派人去搜查他在宫外的府邸,。
最终却一无所获。
据说,清缴上来的名单,让皇帝在大失所望之余,感到了心酸。
据钟隐说,皇帝只说了一句话:
“清廉如他,是朕心小了。”
因为,他的私库里,只有九套精贵古书,七张上古名琴,另外一箱金元宝,还是先帝在时赏赐的。
皇帝赞扬了他的两袖清风,并派礼部做了礼单,给他的有功之臣赏赐了许多精贵器物。据说,这才把他的私库填满了。
钟隐说,内阁那帮人果然是作死之典范,打死也没猜中结局。
对此,商胥说了句,若是颜孝若不贪,他商胥就去死!
此话应验与否,且看以后。
这场闹剧风生水起,当事人却还在昏迷。徐鹤兮奉皇命候在司礼监,每天都要派小太监去御书房回报病情。
知道的呢,说是皇帝等着颜督主醒来,帮忙处理政事呢;不知道竟然传出说,皇帝喜欢颜孝若,是断袖。
龙颜大怒,不好玩了。
自从钟隐成为御前太监总管后,干出了一件最轰动朝野之事。他派出东厂番子在宫里暗中搜罗多嘴多舌的宫女太监,前后将近千人,下令全部处死。
半个月后。
内阁联名上书,说鱼钟隐残暴祸国,恳请皇帝将其诛杀。但内阁的气焰扑腾着就被灭了,皇帝在厌弃内阁的同时,更加宠幸鱼钟隐,厚待东厂。
正始二年。
在颜孝若影迹全消的半年内,鱼钟隐替他操纵权柄,成了阖宫里炙手可热的大拿。但就在京都传出鱼千岁之名,并为他大肆修建生祠时,司礼监传出消息,颜孝若,醒了。
御书房。
皇帝昏昏欲睡的在看奏折。钟隐刚奉了茶,步出殿外,小太监前来回禀:“鱼公公,司礼监那位醒了。”
谢天谢地,干爹终于醒了。
自从他伺候御前,为了树立威信,心眼里刻意变的冷辣,心里虽巴不得赶紧去司礼监,表面上却还是阴阴的。
偷偷打量他的神色,小太监多嘴道:“鱼公公,他醒了,对您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钟隐阴测测一笑,“是吗?”
“是啊。”他丝毫没意识到钟隐眼里的危险,“他醒了,您可就弱了。不如早点把他解决掉,您也可以高枕无忧啊!若是公公放心,不如让小的代劳。”
“怎么个代劳法?”
“小的有人,您等结果就是。总之,一副药,一把刀,他活不过这两天……您看如何?”
“嗯,好主意。”他抬手,唤来侍卫,面容瞬间就变了样,抄手就给他赏了一巴掌,“小杂种,瞎了你的狗眼!来人,拖下去好好对付着,务必把他的嘴给我撬开,吐出背后的主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