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不说出来,本公主可不依。”
“那似乎多了,帝姬可得微臣好好想想。”
“商赜,你……”说着,嘴被温软的双唇堵住,所有故作的埋怨皆柔化成了轻烟。腰肢上的手揽紧,帝姬不由的伸手探上他的脊背,温柔的迎合着。
许久,他撤开了身子。
“商赜,你……”
“楚禾,遗玉公子fēng_liú……但日后,我只做你温宪帝姬的商思越,也不念其他。”
“我明白。”
“你真的明白?”
“难不成要亲身实践吗?”
“嗯?”她的大胆,真是时时出人意表。
“思越,你是脸红了吗?”
“没有。”
“好了,你别害羞。”他分明在故作平静,帝姬赶紧转移话题,“明天,我为你送别,不许回头看我。”
“好。”
“不许受伤。”
“好。”
“待你平定乱局,回来娶我。”
“好。”
他离开那日,是新年初三。夜里,燃了一夜的灯火,绽了一夕的烟花。帝姬站在赤叶楼的最高层,望着天际的北方,默默的为他祈祷。
很快,喜讯传来。
商赜抵达龙井关,初战就胜。两城失而复得,帝大喜,随即宴请诸臣,美酒庆贺,仿佛胜利指日可待。
同时,商韶传出怀孕的消息。
皇帝喜不自胜,下令册封商韶为贵妃,愈发厚待商家。宴会当夜,万姜衣没有出现,第二日,琅宸宫遍地碎屑,一片狼藉。
后山,冷亭。
先皇后听着陌生的乐舞,眼前划过曾经的管弦丝竹,但手边唯有残羹冷炙。她无声的流泪,抬手去端酒杯,想赶上宫禁喜庆的燕尾,似乎不愿被岁月抛弃。
身后,有人先一步将杯子放入她手里,竟然是温烫的。
“临玖,别浪费木炭了,冷的就行。”
“皇后,是我。”
下一刻,杯子掉在地上,碎成了渣。
先皇后流下两行清泪。
“颜孝若,你竟然还有脸来看哀家!”
“世事变迁,皇后还记恨我?”
“恨又如何,你的心是黑的,恨你怕脏了我。”曾经有多信任他,如今就有多巴不得他下阿鼻地狱。
“皇后这里,平日可有人来?”
“鬼影难见啊!”
“既然没人来,皇后又何必待在这?”
“你是要斩草除根吗?也是,你跟在哀家身边数年,你的手段我本该最清楚了,放我生路,不是你的风格。”
“皇后看来还是不了解我。”他不愿再多言,冲着幽闭的院门道:“曹路,进来。”
皇后身子一颤。
“见过督主。”曹路禀报道:“车架已经备好,玄武门外也换成了东厂之人,皇后娘娘可以启程了。”
“路上小心。”
“请督主放心。”曹路道:“皇后,请吧。”
“颜孝若,你真的要致哀家于死地吗?”
“不,送皇后离宫。”
“离宫?”简直匪夷所思。
“是。”
不知何时,临玖挎着包袱从房里出来了,“娘娘,督主没骗你。他是真的要送我们出宫去见辽王。我们可以离宫,不用待在这了。”
“……真的吗?”
她的苍老再也遮掩不住了,每道颤抖沙哑的声音都是岁月流逝的见证。
“嗯嗯。”
临走前,皇后看了眼他。
那是多年相互扶持利用的最后坍塌,无关仇恨,以后,他们两清了。
皇后走后,他坐在院子里。
月阴为缺,商昭从他身后缓步走来,摩挲着将手覆在他的肩头轻按着,“你终究和世人眼中的不一样。”
他在紧张,“我和皇后的曾经,你介意吗?”
“宫里的传言吗?说你和皇后有染。”她摇头,“我不信那些。”
“是真的。我的确服侍过皇后……”
“所以呢?”
“……”
“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些的?你信任我,我同样信任你。皇后已经离宫,前尘往事就过去吧。”她故意开玩笑,“你莫不是故意的,想让我怀疑你?”
“昭儿,你看到的我,或许并不完整。”
“我有时间,你的其他,以后我慢慢看。不过,就算你再不好,再不能让我满意,指不定哪天就看不上你了,但我没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霸道。”
“学长嫂的。帝姬就是这么霸气才降服了大哥,你和大哥一样优秀,我也得霸道些,不然让你跑了怎么办?”
“我只是个阉人……怎么能和商赜比?”
“可在我看来,你和大哥一样优秀。你得相信我的眼光,我虽然眼睛不大好,但可会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