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她累得脚趾都不想动一下,他怎么可能连着两晚放过她。
林青被堵着说不出话,哼了两声也没听见身后有别的动静。她懒得计较,正好可以睡个好觉了。
迷迷糊糊刚刚有睡着的迹象,身旁男人一个翻身从上坐起,没过多久进了浴室。隐约有流水声传来,林青没来得及多想就睡着了。
睡梦中,有人坐在沿,月光镀了层银色打在他双肩,男人俯下身时,凑近的胸肌透着淡淡冷气,像是刚冲过冷水澡,有没擦干的水渍顺着腹肌往下流。
气冷而熟悉,林青梦中手臂一挥,扯掉了围在男人腰际的浴巾。男人懊恼低咒一句,捧起她的脸落下一吻。
他有些急切又得小心翼翼,触碰柔软后便放开。
“对不起。”男人借着月光看她,心疼不已,“让你受苦了。”
这一回,林青将这句话一字一句给听了进去。
她根本就是装睡。
可她也没有睁开眼,不想破坏这一刻男人将她视若珍宝的动作,还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她困极。
要不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心思瞒着她,也不会强撑着几次都逼自己别睡。这会儿听到简简单单几个字,她的心口蓦地如通过电流,浑身皆是一暖。
有些事,或许她一辈子也说不出口,可他如果想弄个清楚明白,是怎么都逃不掉的。
难怪,他之前那么积极主动邀约戴泽。那事除了戴泽,还真是没人知道。
林青只觉唇上又是一凉,他发尖的水珠滴下,男人用手指轻轻擦拭,指腹在她唇瓣流连。
楼下客厅,戴泽坐在沙发内,眼神疲倦地挑向窗外。
树影微微晃动,今天就算是过完了。白天经过一处寺庙景点时,林青悄悄去买了个小东西塞进他手里,此时戴泽将掌心摊开,是个祈福的物件。
她从来不信这些,塞给他时却说,她是特地去庙里求过平安的,很灵很管用,让他务必收好。其中含义他怎会不知,该放过自己时,就该放过。
戴泽五指微曲,将那东西攥紧。
楼梯突然传来脚步声,戴泽豁然抬头,见任娇站在拐角处定定望着他。刚才那幕她大概是看去了,他却不在意。
“这么晚还有事么?”戴泽的眼底一霎恢复清冷,挪开视线。
墙上钟表指向十一点。
任娇下楼径自朝厨房走去,隐约有点火做饭的动静。戴泽抬起眼瞥去,这么晚做饭,是晚上没吃好?
他没注意过她究竟吃了多少,或许这会儿是真的饿了。
戴泽阖上眸子,遮起眼里极深的倦怠。
不多时飘来一阵淡淡清香,戴泽下意识睁眼,面前多了双碗筷,任娇捧着碗站在他面前。
戴泽皱眉,朝碗里看了眼,一碗热腾腾的面。
碗筷被唐突塞进手里,戴泽来不及开口时任娇就撤回了手。
“趁热吃。”任娇说着已要转身上楼,走了两步仍能感受到背后质疑的冷眸,她苦笑转头,想了想还是补充一句,“是长寿面。如果不合胃口就倒了,不过至少不要当着我的面。”
直到任娇声音消失在尽头,戴泽才回过神,掌心被碗烫得灼热,他几欲脱手。低头看着,似有些失神。
任娇睡得不深,梦里仿佛有人站在前居高临下的俯视。那道冷冽目光让她双肩颤了颤,没有转醒。蓦地,透着淡淡细面香味的冷唇狷狂席卷,她在挣扎中醒来,睁开眸子直直撞进一双看不清神色的眼。
任娇浑身一震,他吻得极深,扬起的眉浸润几分讥诮。
“啪”!
任娇扬手又落下,男人的俊脸印上五指印。
戴泽冷笑勾起唇,冷月之中令人更加陌生地捉摸不透:“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怎么,如今反而恼羞成怒了。”
任娇紧咬着唇,只盯着他并不开口。
他们之间的距离,原来真的是遥不可及,她真傻,以为真的能暖化了他的心么?
只怕到最后,她也会如他一般冰冷无情。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