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奥拉有所表示,弗莱格便切入了正题:“天大恶行被就地正法了,你的一些伙伴为了这个精灵可让我们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弗莱格意味深长地望着奥拉随后一字一顿道:“你应该知道让卫队付出代价的人不会活着。”
奥拉没想到对方表现的是这样一种诚意。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双眼因为弗莱格给出的答案而失了神采,但失神仅仅持续了片刻,那双湛蓝的眼睛便再度恢复清澈。
奥拉将目光迎上了弗莱格,只是这一回,她的眼神中有了更多警惕的成分。看到这充满警惕之色的目光,弗莱格又笑了出来。他突然回头同一旁的葛瑞特打趣道:“跟那个芋头够像吧?”
葛瑞特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看脾气可不大像。”
这通莫名其妙的对话让奥拉如坠雾中,只听弗莱格语气戏谑地冲她说道:“看样子,你只想信自己的眼睛。要糊弄你可不太容易。”
“不过请记住一点。”
弗莱格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
“不管是真是假,这些人在政治上已经死掉了。已经得利的人绝不允许诈尸的情况发生,你好歹也在白麻雀中呆了一段时间,应该明白政治上的死亡差不多等同于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弗莱格顿了顿让奥拉慢慢消化自己话中的意思,随后才继续说道:“现在你该相信,我找你的目的不是冲你那帮朋友去了吧。”
奥拉抿了下嘴唇。她预感到对方终于要说出自己的意图了。
“你比你那些朋友明智的地方,就是没有对卫队直接下手,我很庆幸那天你只是射箭截击我们的箭矢,而且还在最后射出了那枚鸣镝,而我要和你说的事情……”
弗莱格突然叹了口气。
“你现在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实在是让我没胃口继续说下去。”
……
虽然和弗莱格接触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分钟,然而奥拉却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异常老辣的谈判家。他成功地吊起了自己的胃口,却一点儿也没有透露自己的意图,还把自己说服到了马车上。
缓缓而驰的马车此刻正向城东而去,葛瑞特和迪莱多也依然与奥拉同行,看着带有私人院落的各种别墅在窗口一一晃过,奥拉知道自己大约是来到了体面人的居住区。听弗莱格的意思,要是她没能在这儿换上一副体面的模样,对话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这个理由让奥拉愈加摸不透对方的想法。不过她倒是有点感谢弗莱格的多事,因为她现在确实需要一个能让自己放松的环境,一些食物还有用来清理和包裹伤口的药品。
马车在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奥拉一手扶着车门,一手压着肩头的伤口从车上跳下。双脚着地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状况似乎比前一刻更糟了,连一点点阳光都能让她头晕目眩。
看着奥拉摇摇欲坠的模样,迪莱多这回没再冒冒失失地伸手帮忙,他始终和奥拉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心想等这女人真的昏倒了再拖她也不迟。不过那个娇小的身影愣是硬撑着一步步朝前走去,这让迪莱多多少也有些钦佩。想到对方身上有伤、两天没有进食还在“鸡笼”里转了一圈,迪莱多不禁怀疑白麻雀是不是都有些不正常。
便在这个时候,最先进入庭院的葛瑞特已经叫开了大门,一个披着斗篷外套,穿着宽袖长裙的年长女性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她似乎一眼就注意到了奥拉,原本平淡的神色也因为留意到奥拉的状况而变得十分诧异。在侧头听了葛瑞特对自己说的几句话以后,女人眼神中的诧异之色又浓了几分,但当她再度转头迎向奥拉的时候,就露出了满眼温柔和善的目光。
“快请进,奥拉!你的情况葛瑞特已经同我说过了,你可以叫我维妮。”
自称维妮的女人快步走到奥拉的身边并挽住了奥拉的胳膊。
“请直接称呼我维妮就好,我不喜欢……”
似乎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说错了话,维妮突然拍了下自己的嘴巴,脸色也因为尴尬而微微泛红。
“原谅我,我不是有意说到你的痛处的,只是一些话说得太顺口了。”
奥拉无奈地抿了下嘴唇,这个同善意的微笑几乎毫无差别的表情让维妮笑的愈加和蔼起来。
“我们先进屋子吃点暖胃的东西吧。”
她拽着奥拉的胳膊直往屋里走去,奥拉下意识地瞧了瞧几乎步步不离自己的两个卫队士兵,却见葛瑞特和迪莱多既没有跟进来的意思,也没有转身离开的征兆。
难道他们打算就这样守在门外?奥拉感到疑惑了。然而维妮丝毫没有留意到奥拉眼神中的疑问,她不容分说地把奥拉带进餐厅,并将她按到一张椅子上,过了一会儿,一碗温热的麦粥便摆到了奥拉的面前。
看着维妮替自己张罗的食物,再联想到类似的事情一直是自己为同伴所做的,奥拉一下子不知道该作何表示了,她将目光移向维妮,却见她捧着一篮面包朝屋外的两人走去,于是奥拉只得将目光移回到了食物上。
可能是因为太过饥饿,也或者是因为维妮的烹饪手艺过于高超之故,还没等维妮回来,奥拉便将整碗麦粥收拾的一干二净,她捧着空碗习惯性地寻找着水槽的位置,然后尴尬地被维妮撞了个正着。
“你要做什么?”
维妮惊讶地问道。看到奥拉做了一个刷洗的动作,她笑着夺过了奥拉手上的空碗。
“这事儿可不用你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