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语气冷淡:“什么事?”
“周三交代说,他肩膀上那两枪是顾小姐干的,在路上还用枪顶着他的脑袋要挟他和司机,不过倒也奇怪,她不准他们往凤凰岭去。”
他漫不经心地问:“还有么?”
殷鹤成这不经意的态度让任子延气急败坏,他短促地“呵”了一声,“嗳,雁亭!我看你是被色欲冲昏了头脑,当初派人去调查她的人可是你!”
哪知殷鹤成并不买他的账,脸突然一沉:“任子延,这件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
当初派人调查她的人的确是他,可他自己已经验过了,她就是那个和他有婚约,与他有过肌肤之亲还怀过他孩子的女人。她的变化他也看在眼里,虽然他也不知道她是遇见了什么人遭遇了什么让她有了改变,可他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去插手,他自然有他的法子。
任子延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上次确实处理得不太妥当,自己也心虚,便悻悻走了。
顾舒窈直接回了自己的那间卧室,这几天她都是睡在殷鹤成房间。自从那天殷鹤成看见她和何宗文在一起走,她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她卧室里还是和原来相同的陈设,拉开衣柜的门,里面还挂着她在燕华女中的校服。
之前的那些经历在她脑子里打转,让她觉得屈辱、难受,他不清醒时她只盼着他醒来,可他一醒又让她只想疏离,殷鹤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看不透,也不想一辈子做个被人玩弄在股掌中的玩意,靠着他的施舍过活。
她在心里下定决心,等他伤养好了,一定要离开他。她是欠他一条命,可以有其他的方式去偿还,用不着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还他。
顾舒窈想着殷鹤成已经醒转,便不用她再日夜不离地守着,毕竟官邸里还有一大把佣人,她总在他身边觉得有些别扭。
顾舒窈吩咐佣人给他端了碗小米粥过去,她则在自己卧室洗漱,可她刚准备躺下,却有佣人敲她的门,说少帅叫她过去。
她已经换了睡衣,于是披了件大衣过去。发现他卧室里只留了床头灯,正坐在床上看书。她闻到了空气中里药膏的气味,应该是刚刚才给他换过药,佣人端着一碗小米粥从她边上走出来,她看了一眼,才吃了两口。
她原本只是想问他一句,“有什么事么?”没忍住,直接从佣人手里拿过小米粥,在他身边坐下,却没说话。
他看书看一半,发觉她来了,抬头去看她,才发现她正盯着他看,脸色不太好看。
他皱了下眉,她趁着他出神的工夫将他手里的书抽走:“可以呀,殷鹤成。好了伤疤忘了疼,好不容易好那么一点,就这样糟践你自己?”
他脸上忽然有了笑意,伸过手去碰她的下巴,开她玩笑:“怎么,这么怕守望门寡?”
她不喜欢他那样碰她,身子往后躲了下,摸着小米粥还热,便将碗塞给他,“我只想等你快些好!”
他心情不错,接着问她,“那等我好了之后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只说:“喝粥。”
他只将她刚才的反应当做羞赧,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已经起了兴致,自己喝了两口后,便说他右边肩膀上有伤,要她来喂他。
他明白她在乎他的伤势,这对她来说是一个不会拒绝的理由。
她就坐在他身旁,因为刚刚洗完澡的缘故,头发没有干透披在肩上,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
她接过碗靠过来,细致地喂他喝粥,卧室里黯淡的灯光映在她脸上,又给她添了一道温柔。
那个拿着枪杀死方全的她确实让他有那么一点惊艳,可他还是更喜欢她现在这个模样。在外杀敌征战是男人的事,枪子他也愿意替她去挨,但她也要有女人该有的样子,替她生儿育女、照顾好整个家,这才是她该做的事。
等他喝完粥,她问他是否要让她和佣人端着盆来帮他洗漱,他想了想,说不用,只让她扶着起了身,自己直接去了卧室的洗漱间。
他身体确实是比其他人好,感染一好,除了脸色不太好,背后那点伤。他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她本想等他出来再走,坐了一会还是坐不住,想要离开,哪知她刚把卧室门打开,他就从洗漱间出来了,问她:“半夜三更的,去哪?”
听他这语气,他是要她留下。他问的极其自然,可他们在官邸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他已回到床上,不过只坐在床侧,转过头对她说:“过来,扶我一下。”
她刚扶着她躺下,他一把扣住她手腕,稍微一用力就将她拉了下来。
刚刚好一点儿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顾舒窈只觉得他难以理喻。
他虽然不再发烧,可背上的伤口还没长好,一碰总容易牵扯着伤口,想到这她总觉得欠了他什么,索性顺了他的心,背对着他在他身旁躺下。
她睡不着,这夜里特别静,还能隐约听到楼下岗哨巡逻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顾舒窈突然感觉头发被人牵扯着,稍微有些痒。她翻过身去看,一缕发丝正好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