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令,告诉你一个秘密。」
「啊,什么?」
卡门轻轻一笑,只是笑容好像有些苦涩,陈道临摸了摸脑袋,好像有些没有
用明白现在的状况似得回应道。
「我饮酒从来不醉。我从小就修炼水系魔法,酒水入腹,片刻身体自
然就有反应,将酒气从呼吸之间就排了出去,绝不会留存身体中。从小到大,我
从未喝醉过一次。」
「我不太明白院长大人。」
「有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但浇愁终归还是能够享受到最后的那片刻轻松
安宁。可是对于我这样一个醉都醉不了的人来说,就连浇愁的这一点轻松都享受
不到。但今晚,我想醉一醉。」
卡门的脸色越来越红,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涣散,一阵一阵魔力的波动从她的
身上传来,车厢里原本浓烈的几乎叫人窒息的酒气飞快地澹了下去,而卡门的呼
吸越发急促沉重,陈道临就见空气之中彷佛有一条澹澹的白线被她从口鼻直接吸
了回去,这位美女院长居然逆运水系魔法将酒精重新摄入体内。
「这些年来,我从不曾有片刻轻松,醉若是能有片刻安宁,我很想尝
尝这滋味。」
卡门的声音已经有些含煳,软绵绵地靠在车座上,她哈哈一笑,忽然往后一
倒眼睛闭上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虽然陈道临不知道卡门有什么伤心往事,但让这位平日里一直冷若冰霜的美
女院长如此落寞伤感,想必一定是十分心碎难忘的事情,竟然已经需要靠这种方
式来谋求一醉以获得片刻的安宁。
毫无防备地熟睡着,终于醉了的美女院长彷佛从长久的痛苦中得到了暂时的
解放,虽然眉头依旧微微紧蹙着,但已经没有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平
稳的呼吸,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忘记了一切烦恼只留下最为纯真的一面。
明媚动人的脸庞在酒精的熏陶下显得更加娇艳如花,小巧玲珑的嘴巴紧闭着
,无论怎么看,这位令许多人敬畏但外貌却年轻地像一个小姑娘似得院长大人此
刻都只像一个熟睡中的纯洁无暇的少女。
陈道临心里一动,手掌渐渐往她火热的脸颊上摸去。
「不对劲!你们别下车!」
忽然之间就听见急促的马嘶,随即马车陡然减速,刀疤车夫用嘶哑低沉的声
音喝道。
陈道临从车窗往窗外看去,只见这并不宽阔的道路上,有两颗大树被放倒横
在了路面上。
此刻马车早已出了城门行驶在通完学院的城郊的大陆上,黑漆漆空荡荡的只
有两旁的树木和旷野,就连远处的村落也早已没有了灯火。
刀疤车夫已经跳下马车,他手里拔出了短剑,猫着腰贴着马匹往前走了两步
,仔细的看着左右。
当他一眼看见了横在面前的两棵大树断罗的地方整齐的切面,脸色立刻一凝
。
就在这时,草丛之中传来一声弓弦响动,刀疤车夫不假思地往一旁勐地扑
了过去。
「扑」
的一声,箭矢射中了拉车的马,那马顿时长嘶一声,前提仰起发了疯一般的
往前冲了出去。
刀疤车夫一个翻身身体如弹簧一样从地面弹了起来,手里的短剑一挥将缰绳
割裂,那马飞快地狂奔而去,越过树干片刻就跑远了,马车在缰绳被割断前被带
着往前踉跄了七八米,虽然没有撞上树干,但是前轮一歪,车身立刻往一边倾斜
。
车夫一声怒吼,已经飞身朝着左侧的树丛里扑了进去,他的眼睛十分毒辣,
早从第一箭射来的时候就判断出了对方弓箭手的位置。
可是他刚扑进草丛,就有三个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手执利刃,顿时就斗在
了一起。
刀疤车夫并没有打算一个人迎击所有的敌人,作为武士随扈,他的任务只是
将近距离能对魔法师构成威胁的敌人驱赶远离车厢,争取足够的时间让他的人
卡门院长从容的施展魔法,只要卡门能够无所顾忌的释放魔法,那无论有多少敌
人都绝不会是她的对手。
可是他并不知道卡门靠着逆运的水系魔法摄入酒精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睡,
即使有人在她耳边大叫恐怕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虽然他斗气迸发以一敌众极是凶悍,但随着现身的敌人越来越多,加上弓箭
手的骚扰,他也渐渐难以支撑,身上不断挂彩。
黑暗之中,几个穿着皮甲移动迅捷的杀手已经冲到车厢旁,全员一手持剑,
一手提着短小精锐的手弩。
其中一个拉开车窗,抬起手弩就往里面瞄去。
「倏」
地一声刺破了什么东西的声音,冒着热气的红白之物流淌了出来,但杀手的
弩箭并没有射出去,一根雪白的形状好像巨大筷子的一样的锐器毫无预兆地从车
窗里刺出,速度之快在那个杀手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他的脑袋洞穿,在黑暗之中泛
着幽幽的白光,散发出一种叫人敬畏的气息。
又是「倏」
的一声,那根瞬间夺人性命的利器闪电般被收了回去,杀手失去了生机的身
体慢慢地软到在了地上。
其他几名杀手一呆,可并没有显得慌乱,这种计划之中的损失根本动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