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操心的就是你!”廖氏看到儿子就嫌弃,“谢大人都比你小,马上就有孩子了,你呢?还成日在外面瞎混,好好的姑娘不要,你到底想什么?你要是成家立业了,我包管一点儿都不操心。”她指指纪瑶,“瑶瑶都比你懂事,她要嫁人也比你容易。”
“是吗?”纪廷元怀疑,“这倒未必的,妹妹这性子……”
火还烧到她身上来了,纪瑶夹了一块藕饼塞进纪廷元嘴里:“吃你的饭,哥哥,小心噎着。”
她才是要噎死他吧?这么大一块藕饼!
纪廷元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娘,别理哥哥,”纪瑶道,“他年纪也不大,您看朝中那个什么大人……”
“包大人,”纪彰听出女儿的意思,“包大人都三十了,还未娶妻。”
廖氏被这父女两个弄得气都不知怎么发了,哼了声:“你们都纵容他,以后闯祸你们去收拾!”
妹妹真好,纪廷元在桌下捏捏妹妹的衣角。
纪瑶白他一眼,刚才还说她性子不好嫁不出去呢。
纪廷元龇牙一笑:“要什么,哥哥给你买,刚领了俸禄。”
“要珍珠,要宝石!”
“好好好,明儿就给你买,正好休沐。”
哥哥这么乖,纪瑶就不跟他计较了,不过姐姐有喜了,肯定要打个金锁送给将来的外甥儿或是外甥女:“我们去玉满堂提前订个金锁,他们铺子做工精细,等做完也要一阵子的。”
今世比前世好,谢家二房早早搬出去,也省得最后都被谢鸣珂弄死,此后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结果,当然前提是二房再不挑事。
纪廷元道:“好,那就打一对金锁。”
廖氏听他们在商量送礼的事情,心情又愉悦起来,提醒道:“再买一对玉佩,有金有玉才好。”
第二日,兄妹俩用过午膳就去了玉满堂。
休沐日,铺子简直客满为患,伙计忙得脚不沾地,这里刚招待完,那里又来,他们二人晚了一点,等上许久。
好不容易轮到他们,有个姑娘抢先上来,手中马鞭一甩:“怎么做生意的?我在你们店花了多少银子,就是这般招待的吗?”
语气傲慢的不行,纪瑶抬眼看去发现那是许灵儿。
延安侯之女,原是太子妃,后来发现太子毫无前途,延安侯府又被夺爵,便想勾引宋昀,最后摔落山崖而死。
这世太子娶了乔安,这许灵儿还待字闺中不曾嫁人。
见纪瑶盯着她看,许灵儿红唇一挑:“看什么?还不让开!”
“让开?不知道先来后到吗?”纪廷元见妹妹无端被斥责,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花了银子又如何?你有本事把这玉满堂买下来,如此,自然任你一人出入,不然还是给我退后吧。”
“你说什么?”许灵儿大怒,拿马鞭指着他,“你知道我是谁?”
“你又知道大燕律法吗?”纪廷元看着她手里的马鞭,“你敢伤人,我马上让你坐牢,你爹也保不住你!”
如此嚣张,还不是背后有个父亲撑腰,不然她年纪轻轻凭得什么?
纪廷元凶起来也委实吓人,许灵儿的气焰竟被压了下去,咬牙道:“谁看到你们先到的?”往后一顾,“谁来说说?”
寂静无声,半响有个轻柔的声音道:“姑娘,是这两位先于你到的,还请姑娘稍安勿躁,只是等上片刻,不妨喝杯茶消消气。”
没想到还真有人敢指出来,许灵儿脸色顿变,跺一跺脚退后一步。
纪廷元看过去,发现那是个身穿月白色裙衫的姑娘,秀眉挺鼻,凤眼红唇,生得极为清丽,他朝她一笑:“多谢姑娘。”
“不必客气。”那姑娘很大方。
纪廷元拉拉妹妹的袖子:“瑶瑶,快道谢。”
纪瑶嘴张了张,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为那姑娘竟是周良音,前世,她一生都为之嫉妒,仇恨的那个人!
她到底什么时候来玉满堂的?不,她是何时入京都的?纪瑶的记忆有点模糊,印象里,前世她是九月重阳认识宋昀的,而周良音,好似是十一月,那个飘雪的时节,她看到宋昀与周良音在雪中行走,头上撑着一把绣了梅花的伞,画面极为的美。
当然,当时她是差点气死。
“妹妹?”纪廷元皱眉,“你怎么了?”
纪瑶回过身,微微一笑:“不知姑娘芳名,今日之恩我必会记住的。”
小姑娘的笑容好像桂花,甜甜的,但却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周良音道:“我姓周名良音,小事一桩,谈得上什么恩情呀?”顿一顿,“姑娘芳名可能告知?”
“我叫纪瑶。”
“啊,纪姑娘,”周良音抬了抬手,“你快些去挑首饰吧。”
后面还有人在等着呢。
纪廷元便拉着妹妹去订金锁,两个人挑了好一会儿才选定样式,随后又买了一对通体雪白的玉佩。
付完银钱,纪廷元收好玉佩,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