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让她来侯府。说起来,都是我的错,定是我从小没教好,将她心性培养得如此恶毒。”
“与您有何关系?我也是您带大的。”杨绍安慰太夫人,“是她自己不学好,谁也难以挽救。”
“希望她去了楚州能洗心革面!”太夫人长叹口气。
杨绍也不知说什么,他是不看好俞素华的。
他端起茶喝一口。
太夫人侧眸观察儿子。
此事说起来可不是为了纪瑶吗?她早就想跟这儿子好好谈一谈了,今日正好是个机会。
“你是不是对这纪姑娘余情未了?”太夫人开门见山,“所以我找的那些姑娘,你一个都看不上,你就惦记着她,是吗?”
余情未了……
那是隔了一世的情谊了。
杨绍手指摩挲茶盅:“是的,母亲,我对她余情未了。”
情绪是骗不了人的,无论他如何逃避,如何忍耐,它最终都会爆裂开来,好像一把世上最尖利的兵刃,刺穿心腑。再继续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纪瑶可以没有这份真心,但是纪瑶一定要留在他身边。
居然承认了,太夫人心头欢喜:“那我马上就去提亲?”
比起前世,母亲的态度积极得多,他微微一笑:“母亲喜欢她吗?”
“我看她像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又中意她,我自然喜欢。”太夫人就巴望儿子成亲,老大不小了,杨绍子嗣单薄,人少冷清,她希望儿媳妇能早点开枝散叶,府邸能热闹起来。
“母亲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与她之前有些问题要解决。”
果然是吵架了,太夫人觉得自己一点没猜错,皱眉道:“是不是你惹纪姑娘生气了?唉,到底是为何事?小姑娘都是需要人哄得,你多花些功夫!”
“儿子知道。”杨绍心想,他只要不去猜纪瑶的心,没有什么是做不了的。
没过几日,陈素就把长命缕拿来了。
“找了一个曾是织造局的绣娘修补的,侯爷您看,一丝痕迹都没有。”
杨绍对着阳光审视。
“果然是丝毫不差,”他扔了一锭银子给陈素,“办得不错。”
陈素看着他把长命缕重新戴在了手上。
深蓝色的玉珠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找个人盯着纪家,任何消息都来禀告。”杨绍吩咐。
陈素询问:“一直盯着吗?”
“一直盯着。”
………………
这日,沈妍的酒庄开张了,送来请帖。
因是休沐日,纪彰惊讶:“这小姑娘还真开了酒庄啊?不得了,我都没听说过京都有姑娘做这种生意的。”
廖氏暗地叹气,白了儿子一眼。
纪廷元当做没看见。
上次沈妍说开酒庄,他以为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办成了,也不知是否真的搜罗了世间美酒。
“廷元,难得小姑娘开了酒庄,你得去恭贺啊!有你坐镇,你那些个朋友定然也会去热闹热闹。”
纪廷元马上板起脸:“我不去,我今日有事。”
就晓得哥哥会这样,如果父亲不说,他也许还会有好奇之心去看一看,一说他铁定不去了。
纪瑶道:“爹爹,不要理哥哥,就我们三个去吧。我听阿妍说,他们酒庄的厨子也很厉害,什么菜都能做,有一个还是从宫里退下来的御厨!”
真是财大气粗。
“那更得去看看了。”纪彰平日里也有小喝一杯的习惯。
三个人正要走,却见门房的小厮突然跑来。
“老爷,夫人,有贵客!”
这句话叫门外的纪廷元也顿住了脚步,问道:“什么贵客?”
“侯爷来了。”
“侯爷?”廖氏瞪圆了眼睛,“你是说怀远侯吗?”
“是的,夫人。”
廖氏与纪彰面面相觑,纪瑶则心里咚咚打鼓,不晓得杨绍来做什么,他该不是因为上次亲了她的事情?
廖氏也是一头雾水,怔了片刻道:“快去请进来。”
很快,杨绍就行到上房,身后跟着陈素,他手里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竹筐。
“见过侯爷。”纪家人都上前行礼。
廖氏对上次怀远侯府的事情还是介怀的,语气淡淡的道:“许久不见侯爷了,想必侯爷是公务繁忙罢?”
“忙着操练,腾不出多少时间,最近才好些。”
听到这句,纪瑶鼻子里哼了一声。
好意思说忙,冬天那阵子不是一天到晚的打猎,下棋吗?给谢府送了多少野味!
“原来如此,”廖氏感觉这也是个借口,笑笑,请杨绍坐下,叫丫环上茶,“不知侯爷为何事而来?”
杨绍使了个眼色。
陈素忙把竹筐放在桌上。
杨绍打开盖子,众人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