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起马球来力量十足,男儿本好武,我带着裴靖,于是就想去见识个新鲜。”
裴嘉宪说着,捡过柿子来,掏出绢帕来擦了擦,问罗九宁:“吃是不吃?”
柿子在树上的时候,虽说颜色鲜艳好看,但是真要吃,那是要摘下来再放上许久的。
罗九宁咬了一口,又硬又涩,连忙一口吐了,却是欠腰,又将那半枚果儿放到了树枝上。
“扔了即可,为何非得要放到树枝上去?”裴嘉宪问道。
罗九宁小心翼翼的将果子摆好了,道:“我不吃,但总有些麻雀松鼠要饿肚子,留着给他们吃,岂不更好?”
裴嘉宪赞道:“好想法。”
俩人继续往前走着,秋风席凉,于这茂密的果林间穿梭,此时处处皆是一片炊烟之声。
策马走完了这片果林子,便是曲池,遥遥在望。
而今天,恰又逢重阳,事实上皇上腿疾才好的皇帝,耐不住寂寞,又在此举行击鞠,而击鞠的,自然是新从西域贡过来的美人们。
皇帝天生善武,也喜欢看女子们于马上,飞驰着来一场击鞠比赛,有时候他高兴了,甚至会亲自上场,与那些蛮族女子们来上一场。
完事之后,还要那些蛮族女子们陪着自己游苑赏林,再吃上一顿美酒。
而这种游乐,皇帝一般来说,都只会带着一群曾经与自己沙场征战过的老臣与将士们,便诸位皇子,也无份参于的。
倒不是说蛮女们击鞠有多好看,也不是说当夜曲池畔有酒池肉林,鲜肴美酒,就非得去尝上一口。皇子们于这种东西见得多了,并不好奇,唯独好奇的,是皇帝拒不肯叫儿孙们参于时,他自己在作什么。
眼看已经到了曲池畔,宫墙高高,护卫森严,整个曲池苑,今夜戒备森严,守卫重重,而且,全是皇帝的亲兵侍卫们。
老马于途,裴嘉宪忽而吁的一声,自己的马停了,罗九宁所骑的这老马蹄了几下蹄子,也就同时停了下来。
提着马鞭,指着夜幕下已是一片灯火,隐于秋暮朦胧之中的曲池苑,裴嘉宪策马与罗九宁并了肩,却是问道:“阿宁,当夜我和靖儿两个非但窜进苑子里,亲自看了一回皇上的蛮女击鞠,而且,是夜还窜进十二位蛮女的寝室之中,着实大开了一回眼。不过,你猜我们是怎么进去的?”
罗九宁望着暮色中高耸入云的楼阁,摇头,抿唇:“不知道。”
“徜若是你了,如此戒备森严,带着个八岁的孩子,你会怎么溜进这座守卫森严的曲池苑?”裴嘉宪再问。
罗九宁侧首想了想,依旧摇头:“我想不到,委实想不到。”
裴嘉宪提起马鞭来,带着罗九宁于那曲池苑外绕了一大圈儿,行至东南角时,说道:“当时,靖儿一再的求着,说四叔,既来都来了,我每日过的那般辛苦,我求你了,就带我进去好好乐一番吧……”
说到这里时,裴嘉宪顿了顿。
为少年的自己,和当时才不过八岁的,还是个孩子的裴靖,背影青青,仿佛就在眼前。
从偷马,再到下原,再到曲池苑,其实都是裴靖的鬼主义。他虽比裴嘉宪小着七八岁,但是打小儿鬼主义就多,而且也是整个南宫之中,唯一愿意与裴嘉宪亲近的人。
他策着匹马,于曲池苑外奔腾着马蹄,忽而就对裴靖说:“瞧见了否,东南角的守卫最为薄弱,你可知这是为何?”
小小的裴靖跃然于匹老马上,一脸好奇的望着他。
裴嘉宪说:“因为那些栗特女子们所居的寝楼,就在这一处,而皇上自己,则居于东南侧,对于这些胡婢,皇上不过当作宠物来玩,不会多派兵力驻扎,而东南角的守卫,势必要紧得多。”
裴靖立刻就竖起大拇指来:“人人都说四叔傻,我瞧四叔一点也不傻。”
裴嘉宪当时抚了把裴靖的小脑瓜子,淡淡道:“四叔若不傻,活不到今日。”
不比贤王和烨王都有得力的母族支撑,老五是个傻子,裴嘉宪相貌俊朗,徜若再聪明点,加上丽妃那个脑子里生满了筛子的亲娘,从小到大,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裴嘉宪陷入于往事的回忆之中,跃然马上,望着天际的灯火,良久的顿着。
罗九宁终于忍不信,问道:“那最终,你们到底是怎么才能进去的?”
曲池苑城墙够高,守卫重重,便一只麻雀也飞不进去,而那些蛮女们的宿处虽说侍卫少,但难道说裴嘉宪能飞檐走壁的跃进去?
“你想知道?”裴嘉宪反问罗九宁。
罗九宁于心里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人可真会卖关子,但是,她就不肯说话儿了。
横竖既他说到这儿,总是要给她讲完的,巴着问着,岂不是给他惯脾气?
“事实上很简单,曲池苑的东侧一股脂粉香,而无论围墙再高,拦不住大江浩浩,也拦不住曲池悠悠,顺着那股女子们梳洗的脂粉香,找到曲池过境时的闸门,就好比那一回,顾泽海入宫一般,我们俩个穿过闸门进了曲池苑,看了一回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