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在追逐猎物的狼一般的表情,“我倒是想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把我的公司搞得天翻地覆?”
我低下头,“虞总,您高抬我了。”
“我从始至终想对付的,只有您的女儿而已。可是您要帮她,我也无能为力啊。”
“祝贪,人心永远是填不满的。”虞渊开口说话,每个字都带着相当的戾气,“你要这样撕破脸对你没好处。虞晚眠的事情,你永远都动不了她!”
“所以你要我原谅她是吗?”
我摇摇头道,“不,原谅她是上帝的事情,我的任务是负责送她去见上帝。”
虞渊再一次用力捶了一下桌面,看着我那双疯狂的眼睛,他说,“你已经不想回头了是吗?”
我笑了,“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你这也是在逼你自己!!”
虞渊大喊了一声,“你杀了她你是要坐牢的!”
“坐牢就坐牢!”我冲他用力地喊回去,“我这条命也没多尊贵,所以我也没多稀罕我能怎么活,在我死之前,我要用力将你们都脱下地狱。”
如果有一天我烂在一滩泥里,我要你们陪我下地狱!
“你疯了……”虞渊死死盯着我,“虞晚眠的未婚夫是黎悯,虞晚眠的养父是我!你想来动我们两个,就凭你,根本不可能!”
我将眼泪逼回去,努力控制住颤抖地自己,我说,“那就不关你们的事情了。”
我站起身来,拉开了新的门把,背对着虞渊,我说,“虞总,在虞晚眠还没加害我之前,我曾经一度想要在你身上靠岸。”
虞渊浑身一震,瞳孔骤然紧缩。
可惜了。我摇了摇头,回头对他露出一个惨笑,“可惜了,你选择了无视我的伤口,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拉开门,我走出去,随后将门轻轻在身后关上。
就仿佛这是我最后一次的离开一般,要走的人都是这样一言不发轻手轻脚地,永远离开了别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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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回家的时候心情明显不是太好,祝怀叫了外卖过来,我们两个人把外卖盒子铺开来放在桌子上,他在我对面坐下,看了我一眼,“你今天状态不好?”
我抿抿唇,“被虞渊一番话说的有些难过。”
“你也会因为别人的话而感到难过吗?”祝怀苦笑一下,“我以为你都不会了。毕竟你说话从来都那么伤人。”
“那我也会被伤啊……”我叹了口气,打开了手边的快餐盒,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说,“祝怀,你这几天都不回家住,爸妈不会说什么吗?”
祝怀摇摇头,“我和他们说了我要搬出来住,所以他们没多想。”
“是吗……”
我记得,在我印象里,祝夫人是个相当重男轻女的人,当初领养我也是祝怀开了口才把我接过去。我也是因为一眼就看明白了她的重男轻女,才会选择不要讨好她,改而讨好祝怀。
这样一个人,自己的宝贝儿子要搬出去了,怎么会这么轻松答应?
果然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在没几天的周末,她就亲自登门了。
祝怀完全没想到祝夫人会直接过来,我和他穿着睡衣下楼的时候,她正站在门口,一脸冰冷地看着我们。
看了好久,才尖声讥讽一句,“哟?我这是看到了谁呀?”
我没说话,垂在身侧的手指却早已握成了拳头。
祝怀将我拦在身后,皱着眉毛上前,“妈,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和哪个野女人躲在别墅里啊。”
祝夫人冷笑一声,将目光放到我身上来,“你居然还活着。”
短短六个字,将我刺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旧伤疤再一次被人揭开来,我发现我真的小看了人心的恶毒,有的人光是寥寥数字就可以把我击成重伤。我那些雕虫小技算什么呢,根本摆不上台面。
“当初床门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你把祝家的脸都丢尽了,居然还活得下去。”
祝夫人身穿旗袍教养极好,短高跟尽显贵妇气质,连嘴角恶毒的嘲笑都带着优雅,“我要是你,我就自杀了。我们家领养你,你居然还干出这种丢人的事情,是想全天下都看我们祝家的笑话吗!”
祝怀一听他妈妈提起之前的事情,就心机慌忙地看我一眼,赶紧解释,“妈,当年那些照片不是……”
“你闭嘴!”
祝夫人上前,走到我们两个面前,目光凶狠,“你居然还跟这个女人保持着联系!她有什么好?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鸡也配跟我们祝家搭上关系?祝怀,你是不是脑子搞不清楚状况!”
“妈!”祝怀大喊了一声,“你别那么说祝贪!她好歹在咱家里的时候那么孝敬,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她现在勾引我儿子就是对不起我!”
祝夫人在客厅气得浑身哆嗦,“祝怀,你给我滚下来!别跟那个女人站在一起!”
我没说话,只是用一种很悲伤的脸看着祝夫人,我说,“太太,当年我在祝家的时候,您有那么一刻,把我当做你的女儿过吗?”
祝夫人表情一愣,随后又很快反应过来,“少给我打感情牌!你这一声太太我可担当不起!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女儿,哪来的资格要我把你当女儿!”
这心啊,大概是痛到快麻木了。
否则我怎么明明这么难过,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呢?
我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