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湛轻松地推开柜门,扶她出来。
“什么柜子?”他问。
“大学实验室里的柜子。”戚朵不愿多说。她上下打量连湛,他依然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神情散朗。没想到他真的也可以进入梦境。
连湛四处一看,又问:“这是什么地方?”
外面的世界逐渐搭建成一间欧式装修的会所,阳光从彩色玻璃窗打进来,好像是下午四五点的光景,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的苦香气。
“江夕在那里。”戚朵道。
不远处,少女江夕穿着洗得发白的粉格连衣裙,怀抱厚厚一本英文书微僵地坐在沙发里,显然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一只高档少淑时装袋和咖啡壶一起搁在桌子上。
许闻天一身灰色西装,温雅而成熟。
少女江夕有些脸红:“谢谢叔叔,这件裙子许莼说好看,我也觉得好看,但我不能收。太贵了。”
许闻天把手放在她顶上,摸了一把少女幼滑的头发:“女孩子就应该精致些。我说过,你可以叫我许闻天。”
江夕脸更红,她没接话,但大胆地看了许闻天一眼。
“你在背单词?”许闻天仿佛很随意地将她两臂间抱着的书抽了出来,略微翻一翻,里面画得乱糟糟的。他微微笑道:“你可以把词根记忆法和发散思维法结合起来,事半功倍。”
江夕有些惊奇:“真的呀?我总是前头背后头忘。”
许闻天立刻从书中挑出几个单词,清晰简明地给她讲解一番,听得江夕连连点头:“想不到许叔叔还会英文呢!“
许闻天再次微微一笑道:“我在英国待过两年。”
这时就连江夕也觉出自己不会说话了,偷偷吐吐舌头。许闻天不以为意,继续道:“听许莼说你英文不好,正在找家教。你如果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教你。”
“不不,您那么忙……”江夕连连摆手。
许闻天认真道:“我就是太忙了。所以才想这样放松下。”
戚朵转头看了连湛一眼,他依然挺拔地站着,但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厌恶。
脚下微微晃荡,戚朵不由有些眩晕,还好连湛及时绅士地在她肘下托了一把。等戚朵再抬起眼,周围又变了,江风浩荡,梳过她的头发,他们人竟站在甲板之上。豪华客轮的栏杆之外,是滚滚长江东逝水,千江有水千江月。
连湛的手随意搭在栏杆上,风把他的白衬衣吹得烈烈作响。
“我们在哪里?”他在月光下偏过头,温和地问她。
“在船上——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江。”戚朵老实答,感觉自己说了等于没说。
连湛退后一步,露出凭栏立着的一个少女,正是江夕。她保养了头发,穿着一身剪裁得体质地精良的白色连衣伞裙,正听许闻天谈讲沿途风景轶事。少女本就妍丽滋润,稍作修饰,更加鲜焕动人,并且举手投足的气质都变了,大方得体许多。
一对中年夫妇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她带着俏皮和一点点不自知的调笑,靠近打断许闻天:“许叔叔,”她故意加重后两个字,“不上班真的好吗?带着女儿的同学参加‘夏令营’还不带女儿,真的好吗?”
许闻天静止不动。在旁人看来,像是一个中上阶层的得体父亲和娇俏女儿在谈天。
然而等人过去,他就猛将江夕扑在栏杆上,咬牙吻了下去。
江夕的头发仰向滔滔江水,稚嫩的脸上写着初识激情的影子,她双颜酡红,两眼如醉,几乎是被许闻天拖进了头等舱的房间。
——
少女江夕衣衫半褪,有些逞强和慌张。许闻天边吻她边问:“你生日是哪天?”
江夕裸/露的肩膀起了粟子,声音发抖:“七月……阴历闰七月初七——其实闰七月很少,我生日总是过错的。但我家不过公历,我都不知道我公历生日是哪天。”
许闻天支起身,一手抚摸着她,一手从床头拿过手机找万年历看。片刻后他沉声道:“是公历八月二十七日。从此你过的生日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记住了吗?”
江夕颤抖着没说话,但她没有一丝反抗能力了。
许闻天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将那小脸转向窗外,无尽的颠簸的江水之上,一轮新月静静散发着光辉。“今夕何夕兮,美得让人绝望。夏圆圆,你改名了,从现在起,你叫夏江夕。”
少女稚嫩美丽的身躯在男人身下像脆弱的花,被碾得落红淋漓。
戚朵蹙眉快步走开去,心胡乱跳着。她嗓子发干,手心里出了汗,猛然想到连湛也在。
他依然凭栏站着,神色却还安定。
戚朵不能更尴尬,想挣脱,却无能为力。
连湛察觉她的意图,立刻走近她,望进她的眼睛道:“这是你的梦,你可以控制它。让它继续,或者醒来。”
他的眼里满是坚定。
戚朵模糊点点头,握紧双手又松开:“这不是我的梦。这是江夕遗落给我的,我不可能控制。”
“不。”连湛逼进她:“这是你的梦。你可以醒来。我数一,二,三,醒来!”
戚朵用力一挣,真的醒了过来。
一睁眼,治疗室内的台灯依旧幽幽散发着光辉。
连湛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手肘支在膝盖上,十指交叉撑着下巴,双眼湛然明亮。
“要喝水吗?”他随即站起来,从桌上取水杯给她。
戚朵揭开薄毯一骨碌坐起来,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心跳犹未平复。她看着连湛心想,他真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