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嘴唇。俯身亲吻她的嘴唇、脖颈、锁骨,而后褪去了她的衣服。
听着她蜷在他的身下哭着说不行的时候,苏恒一边在她耳边温柔的说着情话,一边想,自己真的是qín_shòu不如。
苏恒并没有想到,在他下手之前,苏永的儿子,那个过去总是三天两头就来缠沈含章,腆着脸笑道:“可 贞就替我向父亲说句话……”的懦弱少年,主动前来见他。
“父亲说,他一生夙愿便是平定边疆。接了皇上的旨意后,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他似乎不想在苏恒面前露出软弱来,却控制不住的走了声,滚下来泪水。他停了片刻,平复自己的情绪,“父亲说,匈奴人骁勇善战,他过去虽然无往不胜,然而对上匈奴人,却也凶险,很可能便回不来了。”
苏恒漠然的想着,确实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来。
苏永想必也料到了。他不过在为自己选择一个死法,是谋逆叛乱而死,还是与匈奴人力战而死……苏恒很清楚这个男人的弱点。
——血性。
因为血性,他不甘心在功成之后卸甲、在新皇手下小心翼翼的讨生活,所以他选择谋反。也因为血性,所以如果可以为自己选择一个壮烈荣耀的死法,他也会毫不犹豫。
“父亲说,我材质平庸,不堪大用。若他战死了,便让我将爵位、封邑悉数交还……”
他献上的东西很多,几乎就是苏永留下的全部家底,包括那十万赵勇。
斩草除根。
苏恒知道,这个看似懦弱的男人,也许比所有人都更聪明。
可是他最终还是下不去手。
他让苏远袭爵新息侯,留在长安就近监视。
苏远便也越发让人放心的平庸无能起来,甚至在苏永的丧礼上喝醉了酒,让苏永的旧部寒透了心。从此成了孤家寡人。
沈家自然也嗅到了风声,二月里,选补官吏的名录递上来,竟然无一个沈家子弟。苏恒召来吏曹尚书邓博询问,邓博回答,是沈君正将他们都撤了下来。
苏恒默然,没有再追问下去。
其实他还不想这么早打压沈家,毕竟沈含章目下的状况,正需要沈家的支撑。但他又觉得,沈含章只需要依靠他一个人就可以了。他无论如何都会护住她。
苏永风光大葬的时候,沈含章状况也恶化起来。
她这一胎怀的辛苦,瘦的只剩一个大肚子。不到九个月的时候,身上便浮肿起来。这会儿更是戳一下便留一个窝儿。
精神状态也不稳定起来,一夜里就要惊梦两三回,白日里也恍恍惚惚,时常莫名其妙便落泪,问她时却不肯说清楚缘故。
她第一次晕厥之后,醒过来便有些仄仄的,不大爱跟苏恒说话。
她一向敏锐,纵然糊涂着,但也并非人事不知,该明白的事她也都在意着。
苏恒哄着她,缠着她。渐渐就慌张起来。夜里睡不安稳,便睁着眼睛用力把她抱在怀里,一直到天明。
这么折腾了七八日,苏恒终于也跟着病倒了。
他很清楚,沈含章再不清醒过来,只怕他也要疯掉了。
然而他才一日没去椒房殿,那边便匆匆递来消息,说太后亲自驾临椒房殿。
苏恒赶过去的时候,椒房殿下人们跪了一地,太后端了杯茶,静静的品着,一面等他。
见他来了,茶杯往桌上一摔,怒道:“跪下!你父亲是怎么教你的?哀家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
苏恒平静的打断她的话,道:“可贞怠慢母后,儿臣替她赔罪了。”
他不想听到“疯女人”这三个字,一点都不想。
沈含章好好儿的,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必定是。他是皇帝,她就是皇后。有他一天,便也有她一天。
大概是他枯木死灰一般的脸色吓到了太后,太后霎时便红了眼圈。
一场戏演了一半,便再没敢继续下去。
她屏退了众人,语重心长的拉着苏恒的手:“娘也不是想逼你,可是你看她现在的状况,莫说母仪天下,就是……”她哽咽了一声,“你也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苏恒道:“儿子听凭母后做主。”
太后便叹道:“碧君也等了你这么些年。”
苏恒悚然而惊,霎时清醒过来,道:“母后要儿臣填充后宫?”
太后愣了愣,接话道:“哪家皇帝像你似的,就守着皇后一个人?这种事,就是放在普通人家,正房也要担个‘不贤’的罪名。”
苏恒道:“那便挑拣挑拣,先选十个人吧。”
太后被堵了一下,好半晌才道:“自然是……要多选几个的。”
苏恒一次抬了十个人进未央宫,然而纳妃半个月,却一直独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