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开合,眼中仿佛有什么破灭了。
直到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和那些男人在一起,并不是迫于无奈。
而是,真的不喜欢女人啊……
闭月君的眼角流下一行泪。
那女妖嘤咛一声,探出丁香红舌,替他舔掉了眼泪。
“郎君怎么哭了?放心,我不会玩弄你,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夫君——其中之一。”
闭月君抽噎了下。
他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被海国的妖怪抓了,此地,正是这女妖的巢穴!
他怕是被这女妖看上,抢回来当压寨夫郎了呢!
闭月君心思玲珑,自然晓得若是伺候不好这女妖,自己这条小命可就难保了,于是忍着心中的嫌恶翻身而起,将从男人们身上习来的百般技巧都尽数耍弄在这女妖身上,令她尖叫连连,魂不附体。
这两具白花花的躯体滚在一起,乍一看,让人以为是两个绝色佳人在行那百合之好。
“啊……啊……郎君!你,叫什么名字!”
“闭月。”
“嗯……啊……郎君,叫我阿花……”
“嗯。”
闭月君抿紧了唇,将女妖撞得魂飞魄散。
兰不远没想到可怜的闭月君居然捡回了性命,阴差阳错地成了女妖的玩物。
她正在做离开的准备。
她想带上竹,但竹不肯抛下族人独自逃命。兰不远只好把这一群人一个接一个运到了外面。
然而外面已经天下大乱了!
这一群人,除了老的就是小的,年轻力壮的个个身上带着伤,困在山脚下长期吃不上一顿饱饭,如今身体已然垮了,即便是曾经的太平盛世,这样一群人也很难找到活路,更别提眼下妖兽肆虐,处处是逃难的灾民。这样一群异国人,在逃难的人群眼中,不是羔羊还能是什么呢?
到了外头才发现,比起被困在山脚下苟延残喘,外面的世界要恐怖一百倍。
妖兽、饥饿、灾民,样样都是催命的丧钟。
“兰不远,你让他们吃了湖中的鱼,说是到不了冬天事情就能解决。”望着死气沉沉的大海,被称为智者的竹一筹莫展,眉宇之间满是倦意,“真的可以解决吗?我算不到一点希望。”
“对不起。”兰不远诚挚地道歉,“是我自以为是了,我以为我有能力利用那雷电搞出点什么事来,以小搏大,一不小心就弄死那妖怪什么的……”
“哦?”竹转过了头,“当时你有几成把握?”
“五成。”
“现在呢?”
“五成。”
“你这不对。”竹很认真地皱起了眉,“原是五成的话,如今发现事不可为,怎么还是五成?”
“成,与不成。”兰不远道,“在我放弃之前,永远是五成。”
竹笑了下:“你违背了数术,但说得也有些道理。人,只要不放弃,就有打破概率的希望。”
兰不远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一定要逼我……”
竹的疑惑还凝在眉上,便看见兰不远风一样卷到了一处无人的僻静角落,盘着腿坐了下去。
兰不远脑海中那一点灵光飞速地扩大,逐渐成型。
‘自然之道,以规则建立秩序。而人或者其他智慧生灵的意志,往往指引着他们尝试着去打破规则,探索那些未知之事物。但他们并不是异种,他们既生于天地,便也是其中的一员,生灵的意志,往往在规则和秩序之中增添了各种变数,让这个世界异彩纷呈,无论是好是坏。若是只有规则和秩序,一切就会变得井井有条,渐渐地趋于统一,那样的话,整个世界早晚会变成一潭毫无生气的死水。’
“这就是变数。”
兰不远静静地将神识浸入识海。
很快,青光如约而至,投在元婴喉间。
兰不远淡定自若,轻车熟路地从经脉之海中调取了一半雷火灵气,送入识海。
只见青光吸饱了灵气,满意地一闪而逝,在元婴喉上刻下一个波浪印记。
御凌霄打破沉寂,佯装淡定地问道:“你,凝出了三魄?!”
“嗯,”兰不远有些烦恼,“余下的灵气只够再用一回了。那个女妖阴睛不定,若是她突然开窍发现被我耍了,一定会把我撕成碎片的,再凑到她面前,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御凌霄顾左右而言他:“兰不远,你被劈成了木头,脑子也成了根木头!你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吗?妖兽肆虐,难道你就什么也没想到?呵,兰不远,孤真是高看你了。”
兰不远原谅了这个可怜的家伙。毕竟刚从女妖手心里脱身出来,他也挺不容易。
“那还请太子殿下教一教我罢。”
御凌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