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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妙可是最吃这套的,忙将宝贝儿子抱了起来,在他小脸颊上亲了几下。
陆琉沉着脸,侧过头看着妻子笑吟吟的,眼中满是儿子。而那胖儿子,被妻子连连亲了几下,一双黑玛瑙般的大眼睛冲着他笑了笑。
在陆琉看来,这便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挑衅眼神。
……这小东西,平日里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照顾他的!
陆琉深深吸了一口气,便自个儿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这花茶是江妙平日里喜欢饮的,陆琉不喜这等甜腻清香的,可跟着妻子喝着喝着,倒也是习惯了。一杯清茶下肚,这火气倒是消减了些。
他低头看了看自个儿袍子上沾着的屑末,见妻子只顾着逗弄儿子,压根儿没有替他掸一掸的意思,只能自己掏出汗巾将这身宝贵的袍子掸得干干净净。
之后宝巾进来禀告了,说道:“那东南处的客房走水了,大公子不知怎的跑了进去,好在是寺院的和尚进去将大公子救了出来。”
陆行舟……
江妙固然不喜陆行舟,还是问了一句:“伤得可严重?”
宝巾摇头:“只是被烟熏着,正躺在榻上歇息呢。”
那便是没事了。
江妙心下是坦荡荡的,看着陆琉道:“咱们可要过去瞧瞧?”毕竟是叔侄,陆行舟可是陆大爷的儿子。
陆琉对上妻子的眼睛,见她面上没有别的情绪,便道:“嗯。”
江妙便起身,同陆琉一道去陆行舟所在的客房瞧瞧。同在法华寺,出了这种事情,他们当叔叔婶婶的不闻不问,便太说不过去了。
夫妻俩到了陆行舟的院子,便听得那屋内孟氏哭哭啼啼的声儿。孟氏一听陆琉和江妙来了,忙用帕子擦了擦眼睛,亲自将二人迎了进来。
孟氏知道是许是自己这几回的殷勤态度起了作用,换做往常,以陆琉这般冷血的性子,哪里会过来看她的舟儿?
孟氏看着榻上昏睡的陆行舟,伤心道:“好在那大师将舟儿救了出来,方才大夫来瞧过了,只是被烟呛着了,身上倒是没烧着的地方,也算是菩萨保佑。”说着,素来吝啬的孟氏,也大方的命身旁的嬷嬷给法华寺添了五十两的香油钱,也算是为儿子祈福。
江妙道:“人没事就好。”
孟氏点点头,说道:“可不是嘛,我当真是被吓坏了……”
正说着,便听榻上的陆行舟转了转眼睛,悠悠醒来,嘴里喃喃念着名字。
孟氏一听,晓得儿子是在念孟淼。
这孟淼进门后,同儿子处的便好,若非孟淼是个庶出,孟氏真心打算,只要孟淼能生下男娃,便让儿子休了谢茵。见儿子一醒来,喊得不是她这个娘亲而是孟淼,孟氏心下有些吃味,可还算是大度。
孟淼可是担心坏了,见陆行舟终于睁开了眼睛,才一把抱着陆行舟的胳膊,梨花带雨道:“表哥,你总算是醒了……”
江妙本就是意思意思同陆琉过来探望,目下人瞧过了,这陆行舟也醒了,便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同孟氏道了别。
孟氏欲亲自送送二人,江妙却客客气气婉拒了。
这会儿孟氏挂念儿子,倒也没坚持再送,只走到儿子身旁,关切的询问一番。
陆行舟睁开眼睛,依稀听到了江妙的声音,又见身旁的孟淼哭哭啼啼说不出话,才看向孟氏道:“娘,方才那是……”
见儿子好好的,孟氏便是喜极而泣,说道:“是你三叔三婶,听说你出了事儿,便过来瞧瞧你。你这孩子,这屋里着火,人家都是往外跑的,怎么你倒是不要命的往里面跑……”
“三叔三婶……”
陆行舟喃喃的念了念,知晓她平安无事,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她没事便好。
可素来心系陆行舟的孟淼,却是明白的……
方才表哥不顾一切冲进去,是因为听到了宣王妃的名字。他是以为,宣王妃在里头……
想到了什么,孟淼眼睫处将落未落的泪珠子,“啪”的一声低落在手背上。
孟淼见孟氏捉着陆行舟的手问个不停,当下怕自己失控,便寻了个由头走了出去。
孟淼虽是孟府庶女,却能得到孟氏的喜爱,自有自己的一套,当然不是个呆傻的,这会儿心下猜测到了什么,小手死死的抓在树干上,连这细皮嫩肉的手心被磨伤了,都没有察觉。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孟淼才急急忙忙擦了擦眼泪,一转身,见是谢茵,才愣愣道:“你……”
谢茵见孟淼红着眼儿,端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便想起她刚进门时,被陆行舟娇宠,那是她心下泛妒,恨不得将这张小脸给划花了!
谢茵道:“你生得聪明,应该想到了吧。”
孟淼知道谢茵并非善类,更恨极了她故意指示丫鬟说宣王妃在里头,害得陆行舟身处险境,言语激动道:“你怎么能这样……若是表哥出事了,你……表哥是你的夫君啊!”
谢茵却想,便是陆行舟出事儿,也不打紧。反正她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