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上了驾驶座,独自驱车离开。
“在看什么?”
“r。”宛如被异响刺激的小松鼠一样,郗羽迅速收回落在远去suv车身上的目光,连忙和瞧着自己的自家教授打了个招呼,“我没看什么……程茵一个人离开的?”
李泽文不答反问:“怎么?你觉得她应该和谁一起离开?”
郗羽抓紧了行李箱,有些窘迫地一笑:“没有没有……我以为,她应该有人接的,嗯,助理什么的?”
李泽文侧目看她一眼,倒是笑了:“你以为她是明星?身边跟着十个八个随行人员吗?”
郗羽抿着嘴,脸上的赞同的神色充分暴露了她的想法。
“主持人和明星不一样。她所在的中视是国企,有一套严密的规章制度,从工资到员工职位安排自然有一套规范。也许程茵现在有相当的名气,说到底无非也就是电视台的普通员工,连管理层都不是,当然也不可能有助理司机之类的随从人员辅助。对程茵来说,绝大多数事情当然要自己去做,包括开车。”
“哦,原来是这样……”郗羽明悟,受教地徐徐点头。
李泽文的视线扫过她身旁的行李箱,微笑道:“首席伴娘准备回家了?”
郗羽被这个打趣得脸一抽:“是的,我要去机场。”
李泽文道:“我送你。”
郗羽摆摆手:“r,不麻烦你了,我出去搭地铁就好。”
李泽文不理她,转身跨出大厅。
“车子已经来了。”
停在恢宏大门外的车子还是昨天郗羽看到的那辆黑色的捷豹,不过和昨天李泽文亲自驾驶不同,这次有司机,一个西装革履,看起来就是精英的年轻人。
“我喝了一点酒,所以让助理来接,”李泽文为她打开车门,“上车吧。”
简直就是个幽默喜剧。郗羽情不自禁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注视着李泽文。刚刚他还在说“程茵没有随行人员”,转头就召唤了自己的助理过来充当司机,这一切还挺微妙的。
“你没有坐过首都的地铁,无法想象其拥挤程度,”李泽文简短道,“脚还疼吧?”
“……”
穿着不合脚的鞋子五个小时后,她的脚确实不舒服,刚刚她在宾馆房间看到了自己的大拇指已经起了水泡。她当然没那么宝贝自己,也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大不了,在地铁里再站个把小时也就是稍微难熬点,远不是什么克服不了的障碍。
但她没想到李泽文还记得自己穿着不合适的鞋子。
不论怎么说,两人毕竟相识挺久,对来自教授的这份热情的帮助,郗羽也不好生硬的拒绝,客气的接受了这份送上门的好意。
“……好的。”
把行李箱放进车子的后背车厢,郗羽钻进汽车后排,坐到李泽文身边去。车内宽敞整洁,没有多余的陈设,冷气很足,郗羽坐进车内觉得浑身都凉快下来了。
随后的交流中,郗羽知道司机的名字叫周翼,也是李泽文在国内的助理。
郗羽说:“今天谢谢你了,r。”
李泽文轻笑一声:“第一,我现在不是你的老师,第二,我们现在也不在美国,不用叫r了。”
“教授这个职位又不会过期。”
李泽文露出微妙的笑容:“可我总感觉被你叫老了好几岁。”
“你确实比我大好几岁”,这句话在郗羽舌尖一滚,终于还是没能顶着李泽文那淡定的笑容说出来。她有一种感觉——虽然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她就是能确定,这位教授绝对不喜欢从她嘴里听到到这句话。
“……可我想不到应该叫你什么。”
“可以随便一点,”李泽文侧目,“你平时怎么称呼你老板的?”
“我用f称呼他……但你又不是美国人,这么叫很奇怪吧?”
“那就叫名字好了。”
“……哎?”
“你之前不是很有力气的叫我李泽文吗?”
郗羽于是只能默默望天并讪讪一笑。
第5章
当面直呼老师姓名的事情,郗羽确实干过,但也就那么一次。
两年前她选修了李泽文开设的国际组织学,这门课的课后作业和其他课程一样挺多,她每次辛苦写成per李泽文从来只给打低分。简单来说,对班上其他人而言,李泽文对事不对人,他会综合考虑学生的知识层面再进行打分;但是对她就对人不对事,他手持放大镜用鸡蛋里挑骨头的精神审判她的每一篇作业,挑出她的单词错误、语法错误、引用错误,结构问题、逻辑错误,连基本的的用法都会被李泽文指出问题,然后有理有据地标上一个低分。
郗羽是应试教育制度下能培养出来最优秀的人才,她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分秒必争,举一反三,把自己的大脑磨得跟绝世宝剑一样雪亮,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