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将军不由分说,就把我绑了来。奴家闺誉不存, 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见美人哭了,庆桂急得抓耳挠腮,就差把心都捧出来给她看了,“我对美人的心一片赤诚, 皇天可鉴,美人跟了我, 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姜妍故意嗔道:“将军若是看中了我, 自当三媒六聘上门提亲,我是无有不应的, 可你这般绑了我,又算作什么。”
美人便是生气也是美的,庆桂几乎要都要去请媒婆了,最后还是为难道:“可我已经有了妻子。”
姜妍把袖一甩:“我是好人家的女儿, 断断不能与人做妾的。你若休了嫡妻,三媒六聘把我抬进门去,我方心甘情愿地跟了你。”
能让美人心甘情愿地跟了自己,庆桂十分心动, 可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我这妻子与当朝相国索额图有亲,又生了两子一女,如何能休弃。”
姜妍以帕掩面,假哭道:“你既念着妻子的好,缘何不与她恩爱百年,反来招惹一个无辜女子。”
对于曾经怀着明星梦的姜妍来说,假哭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她能嚎啕大哭,能撕心裂肺地哭,还能梨花带雨地哭,此刻用的就是最后一种。
庆桂使出了浑身解数来讨好美人,然而一直到了驻防城内长白街的住所,美人还是在伤心落泪。
更糟糕的是,他的将军老子派人来叫他了,他也只得暂时离开了美人。
庆桂走后,姜妍仍坐在桌边嘤嘤哭泣。
负责看守她的婢女砰地一下把茶盏扔到了桌上,“别装了,小将军已经走了。”
姜妍做作地用兰花指捏着手帕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弱弱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心里却在高速分析着目前的局势,屋里只有自己和一个婢女,如果把婢女打昏了,她应该有那么一丢丢机会逃走吧。
不过婢女长得五大三粗、手大脚大,像是个练家子,她正面肯定干不过,只能靠偷袭了。
婢女环抱着手臂,冲姜妍冷笑道:“你们这些汉女惯会攀高枝,被小将军带回来肯定高兴死了吧,又装什么梨花带雨。你这招,我八百年前就用过了。”
姜妍看了眼婢女的大饼脸眯缝眼,真的很想问一句:你确定?
她没有歧视大饼脸的意思,毕竟大饼脸减减肥还是能变成小圆脸的,不过这术业有专攻啊,大饼脸真能哭出梨花带雨的效果吗?
见姜妍怀疑地望着自己,婢女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姜妍内心呜呼哀哉,婢女一直都不转过头去,她怎么拿香炉/砚台/花瓶砸晕她啊。
然后姜妍眼睁睁看着,一个黑影从帷幔后窜了出来,扭住婢女的脖子咔嚓了一下,把人拖到了墙角处。
姜妍连忙拿手捂住了的嘴,生怕自己不小心叫出声来吸引了外面士兵的注意。
黑影见姜妍自行捂了嘴,顿时松了口气,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敢碰主子的人的。
姜妍低声道:“我跟这间房子的主人没有丝毫关系,不管你是谋财还是害命我都可以当作没看见,如果你是来杀庆桂的,我还能帮你一把。”
黑影抱了下拳,“在下林虎,此番前来是要救姜姑娘出去的。”
“救我,”姜妍狐疑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怎么信你?”
林虎抬起了头,问道:“姜姑娘可还记得上回巷子里挑担的农夫?”
姜妍仔细看了对方一眼,她虽然记忆力不甚出色,对挑担的农夫却有些印象,当即确认地点了下头,“你确实就是上回的农夫,莫非你上回出现在那里不是巧合。”
“姜姑娘果真聪慧无双,”林虎赞了一句,“在下出现在那里确实不是巧合,而是奉命保护姜姑娘,才及时出现阻断了庆桂的追踪。”
姜妍抓住了重点:“奉命!奉谁的命?”
林虎为难道,“请恕在下不能奉告,不过姜姑娘很快就会知道的。”
姜妍见状不再追问,直接道:“我跟你走。”反正再坏也不会有眼前的情形坏了。
林虎从背上卸下了一个包袱,“还请姜姑娘换上这套旗兵的军服。”
姜妍身量高挑,穿上男人衣服一点都不违和,还身手利索地从后窗爬了出去。
或许是庆桂认为姜妍都已经进了驻防城,怎么也不可能跑掉,所以并没有严加看守,姜妍顺利地从后门溜了出去,跟在林虎身后,七拐八绕就进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的男主人穿着一身八旗的铠甲,还没卸下来,一脸的凶神恶煞。
姜妍顿时提紧了心,她不会是才出狼窝又进虎穴了吧。
那个却旗兵没有对两人的到来有任何疑虑,而是拱手道:“林护卫,姜姑娘,密室已经打扫过了,请随我来。”
一个小兵家里的密室自然不会有多么高大上,实际上就是一个偷偷挖的地窖而已,里面摆了张门板和基本的生活用品。
旗兵歉意道:“条件简陋,只能委屈姜姑娘将就些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