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俩个姐送他去卫生所。“许秀兰,许秀丽,你们要是不将我送去卫生所,我就跟奶和妈说,说你们故意想要我流血流死,以后咱们家的钱都是你们的!”
许秀兰一咬牙,只能将许卫东背了起来,姐妹俩出门去了。
沈芸不慌不忙地敲了五颗蛋,加了水,做了水蒸蛋。
随后,又拿了五颗蛋去了隔壁的赵家,将许大头三兄弟明日的俩顿饭托付给了赵家。等从赵家回来,锅里的水蒸蛋也已经蒸好了。沈芸又拿了背篓,将水蒸蛋都倒进了搪瓷盆中,晃晃悠悠地又踏上了去乡里的路。
沈芸看着前面的姐妹俩轮流背着许卫东,大老远地还能听到许卫东的骂声,沈芸就这么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好不惬意……
☆、14.看热闹
许家三姐弟从来没有自己来过卫生所,遥望着卫生所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他们就没了主意,许卫东也缩在许秀兰的背上,小声地叫着要找妈,到底不敢在家那样子撒泼,生怕被卫生所里穿着白衣服的医生给抓了起来。
沈芸跺了跺站得有些酸的双脚,王之蔑视地经过许家三姐弟的时候,咬字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怂包。”
说完,就径直往卫生所里走去。许秀兰背着许卫东赶紧跟上,眼瞧着快到了门口,许秀兰也不知道哪儿的力气,一屁股将沈芸给挤开了,看到排排躺着的许家人,鬼哭狼嚎地喊着,“奶,妈,小弟受伤了!流了好多的血啊!”
许卫东也闭着眼睛拼命地嚎,喊着要柳如眉抱,只可怜柳如眉都拉了一整天了,这会儿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就看到血糊了半脸的许卫东,扯着嗓子嗷着,紧紧地将许卫东抱在怀里,推着隔壁的病床的许老大,“卫东爸,你赶紧叫医生来给卫东瞧瞧啊!”
许老大对于自己的传宗接代的宝贝疙瘩还是很在乎的,医生匆匆而来,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许卫东的伤口只是因为当时没有处理,所以看着可怕了一些,只不过就是磕破了皮。医生给许卫东的额头简单处理了一下,就又走了。
许秀兰姐弟三人夸张地在病房里谴责着沈芸的恶行。“奶!三婶还进你的屋子!我们亲眼看到的!她把一篮子的鸡蛋全都放进了她的屋子里了!”
柳婆子早就忘了自己亲自将钥匙交给沈芸了,脸色铁青。“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老三家的,跟她那破落户的娘家一样……”
柳婆子话还没有说完,沈芸就擦着汗,喘着粗气跑进了病房。“妈,你刚刚说我跟我娘家人一样,咋样了?”
柳婆子没想到自己背后说人,被人听了个正着,还要当面来问她!这天底下就没有那么缺心眼的。柳婆子自忖自己作为婆婆,怎么可能有脸给儿媳妇示弱。再说,她现在肚子一点儿都不饿!她不仅吃了粥了,刚刚还从许老头儿要了一块点心吃!所以,说好听的话什么的,还是明天再说吧。
想清楚了后,柳婆子哼了一声,翻身就闭着眼睛睡觉了。
沈芸笑着问候着许老头,“爸,我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反思着你的批评,大为受用。所以,特意给你蒸了鸡蛋羹送来!”沈芸又从背篓里拿出了搪瓷盆。一打开,竟然有大半盆的鸡蛋羹!
其实,许老头批评完沈芸,心里就有些后悔,但是碍于面子,只能忍着疼让沈芸将一篮子鸡蛋给人送去。
没想到,沈芸竟然会送了鸡蛋羹来!
在许老头的心里,这鸡蛋就跟捡来的一样的!这么多的鸡蛋羹,少说也放了一个手的鸡蛋!
这回,许老头的心里是熨帖的,坐起来就开始舀着鸡蛋羹吃,还不停地夸赞沈芸好厨艺!
柳婆子眼睛闭不了,闻着隐隐的鸡蛋飘香,再听到许卫东吵着闹着要吃鸡蛋羹,豁得坐了起来,怒瞪着沈芸,“老三家的,你不要以为讨好了老头子,我就不能骂你了!我的呢!”
沈芸从兜里掏啊掏,柳婆子的口水咽啊咽。
沈芸掏了好久,沈芸才摸出了一个东西放在柳婆子的跟前,手心向上,摊开,郝然就是柳婆子交给沈芸的钥匙。“妈,钥匙还你。我进屋的时候,秀兰他们几个都在的,我就拎了一篮子鸡蛋出来。”
许秀丽冲到柳婆子的病床前,“奶,我们都跟三婶说了,进奶的屋子里要被打断腿赶出去的,她还偷了奶的鸡蛋,奶,你快将她赶出去!刚刚我弟弟摔倒的时候,她连扶都不扶一把。这么坏的女人,奶,你赶紧将她赶出去!”
沈芸将钥匙往柳婆子手里一塞,“爸,妈,我尽心尽力地伺候你们二老,没想到竟然被人冤枉我偷东西,这么多年,许家可有丢了一根针线?要知道,偷东西可是抓了去枪、毙的!再说,我跟许爱党可是领了结婚证的!不是旧社会的时候,说休媳妇就休了媳妇的。现在可是新社会了!我就想问一问,大哥家的三姐弟这些话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明天,我就跟组织上打离婚报告,要求组织上还我清白,我一定要把这些情况老老实实地汇报给组织听!”
沈芸句句字字掷地有声!
柳婆子心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