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着心里头不舒坦,他只随口说了儿子两句就没再多管这个。直接让随从抱着孩子送到太子妃那边去了。
彩霞又跪了会儿,确认周围再没旁人了,赶忙起身。环视四周,确定没人跟着,她忙急急地朝着宴席的地方行去。
虹日还在宴席旁候着。
之前元槿回来的时候和她说了,人已经找到。她放下了心,却又怕表妹那里再出岔子,故而还是守在这里,也好等下彩霞回来找的时候能够见上一面。
看到表妹的身影,虹日赶忙迎了上来。却见彩霞遮遮掩掩地缩在墙角不肯现身,反而让她想法子叫邹三姑娘过来。
虹日不解。但看彩霞神色焦急,便托了来往于席间的一个丫鬟去将人叫了来,还特意塞了块碎银子给那丫鬟。
“什么事?”元槿生怕是事情有变,急急赶到了这边。
彩霞拉了她去院子一角,把刚才的事情大致说了。而后将声音压低,与元槿道:“姑娘等下若是遇到太子,一定要记得遮掩一下。”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自己的想法。
太子是个什么性子,她们这些在府里伺候的人是最清楚的。刚才特意说元槿的痴傻之症又犯,就是为了不让太子惦记上这个美好的女孩子,情急之下出的下策。
不过,既是这样讲后能成功让太子没了兴趣,往后元槿再用了这个借口,想必能够成功避开太子。
看着彩霞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元槿心下一暖,握了她的手道:“多谢你。你的意思我明白。往后我见了太子的时候,必然会留意。”说着,狡黠地眨了眨眼,“少不得还会旧病复发几次。”
彩霞一怔,晓得元槿这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喜极,放心了许多。再想起刚才元槿道谢的那一句,慌忙摆手,“姑娘向婢子道什么谢?没了您的帮忙,现如今婢子的命还在不在都难说。”
语毕,她咬了咬唇,下定决心毅然决然地道:“姑娘往后若是有用得上婢子的地方,尽管说。即便是违了主子们的命令,婢子也会替姑娘办成。”
说罢,不等元槿推辞或是婉拒,她匆匆行了个礼,赶忙跑走了。
元槿刚要离开,就听旁边传来一声轻唤。侧首望过去,却是原本早已离开了的端王爷。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有没有听到她和彩霞之间的对话。
元槿狐疑地看着蔺君泓,问道:“王爷是一直没走呢,还是去而复返?”
蔺君泓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元槿不愿多纠结这个。和他福了福身后转身就走。
蔺君泓赶忙拉了她一把。被她斜斜地看了眼握着她胳膊的手后,又赶紧松开来。
“我是刚想起来一件事,所以折回来寻你。”蔺君泓道:“过些时日端王府要举办一场狩猎,你既是闲着无事,不如一同过来玩一玩。”
元槿想也不想就拒绝:“抱歉,我射箭一般,骑术一般,着实无法参加。”
她这话简直是脱口而出。
谁料端王爷听了这话后表情却是怪异得很。
“你……骑术一般?”
元槿被他淡淡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认真仔细地斟酌了下,自己好似没在他面前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于是颔首应道:“正是如此。”
最后一个音还没落下,元槿的额头上骤然疼了下。
她捂着额头怒视始作俑者。
蔺君泓双手抱胸往墙上一靠,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小丫头年纪不大,心却不小。说说看,为什么要骗我?”
元槿不知道自己哪里漏了馅儿,低着头暗自思量。
原身本就是武将之女,倒是学过些骑术。只是比起她来,要不如一些。所以她是按照原身的水平来说的。
望着她苦苦思索的样子,蔺君泓唇角的笑意愈发深浓。
他站直了身子,举步朝外行去,丢下一句话:“我过来不过是想提醒你一句罢了,免得你过会儿太过吃惊。”
元槿愈发不解。
提醒她?他要提醒她什么。
太子的事情?
……不太像。
毕竟这事儿和他口中的“吃惊”二字搭不上边。
回去的路上,蔺君泓眉心紧蹙,沉默不语。
繁武没敢多话,不住地朝繁盛使眼色。等了好久,总算是怂恿得繁盛开了口。
“爷,先前说的那狩猎,还要不要办了?”
“不办了。”蔺君泓断然说完,沉吟道:“既是不愿参加狩猎,就要再另想法子才行。”
左思右想没有个好主意。
端王爷索性唤来繁英:“这几日你留心邹将军府上的动静。若有甚异常,即刻向我禀报。”
繁武听了端王爷一连串的交代,心里头有了些底,忍不住咧开嘴笑了。只不过嘴角翘起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扬到最高,就被端王爷抛来的一记冷眼给震慑住。
“如果你实在没事做,我还有很多事可以安排给你。怎样?选一个?”
繁武立马老实了。
王爷另外安排的事儿哪是人做的?
于是不敢再随便笑,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
元槿回到宴席上刚刚坐下,葛雨薇就和她耳语道:“得亏了你回来得及时。等下若是明乐长公主入了席后你还没到场,怕是要惹了她不快。”
元槿多次听人提起这位端王一母同胞的姐姐,只是一直未曾得见。听闻她即刻就要到场,不免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