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要她。”燕夙修就像观花赏景一般,慢条斯理的打量着自己的那一双手。
那一双,就在刚才不久,与那个女人亲密无间的接触过的双手。
忽的,他十指握紧,动作就像突然将什么东西抓到了手里,“并且,不折手段。”
孟非离嘴角一勾,悄悄拿眼看向自家这终于知道开窍行动的主子,“爷说的是,如云姑娘这等孤狼一样的女子,若想得手,必须不折手段。”
燕夙修无声轻笑,将双手负在了背上,举头望向了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知道她刚才跟本宫说了什么么?”
孟非离挑眉,没有接话,把头垂下,静候后面的话。
“她竟然要本宫去请御医,去医治她那小白脸弟弟。”
说到这,燕夙修嘴角含着的笑靥,顷刻冷凝起来,“魇,魔也。既然招惹了,却再想摆脱,呵,真是白日做梦。”
“那爷的意思是……”最清楚不过自家主子那可怕占有y的孟非离,对自家主子老是跟薄云朵那个弟弟过不去的态度,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他只会毫不反对的觉得理所当然的,帮衬主子。
“那个小白脸看来是真烧起来了,她既然不想魇来治疗,那本宫便成全她。”
燕夙修话音一沉,双眼一眯,“去,传本宫的指令,皇城内外,从现在开始,就会盛行瘟疫。宫里宫外,无论是御医还是大夫,均束手无策。”
“……是。”孟非离实在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沁出的冷汗。
不就是想逼云姑娘来求太子殿下您吗,用得着玩儿这么大?
这一个搞不好,那是要出大乱子的……
仓皇离了东宫好远之后,云朵乱糟糟的心情,才渐渐得以平复。
她现在的脸上,写满的全是懊悔。
“不行,以后一定要离那个妖孽远一点,再这样下去……”神不思蜀的抬手抚上被吻肿的唇,云朵轻吸了一口气,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蓦然悸动起来的心脏。
她的眉头顿时紧锁了起来,“真就要玩出火来了。”
自己一向懂得分寸,不管任何事,包括情感上面。
何况,前面还有薄久夜这个前车之鉴。
所以她一直都很清楚,什么样的男人能招惹,什么样的男人不能惹。
而她亦明白通透,燕夙修这个妖孽,本就不是可以招惹的人。
可缘分就像是个恶作剧一样,总是三番四次的把两个人拉扯到了一起!
而更可恶的是,她的自制力总是会在这个妖孽面前丧失功能,鬼使神差的就会忍不住对其伸出狗爪,啊不,是魔爪……
偏偏,明知道对他没有抵抗力,明知道该脑子清爽的避开点。
可她就是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在得了那妖孽的几次为她收拾残局的帮助下,现在就好像成了习惯一样。
一旦一有事情发生,她总是会第一个想起他,第一个去找他……
一念及此,云朵甩了甩头,烦躁的揪起了自己还在滴水的湿发,“不能再靠近那个妖孽了,绝对不能再靠近了,不然再这样继续下去,一定会被……”
吃掉的!
当然,至于这个吃,是真的对方吃掉她,还是她反过来吃掉对方,现在已经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她已经不是会不停心花怒放的无知少女,也从来不是个愚笨的女人,她向来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什么该适合自己。
几番相处下来,那些对燕夙修的感觉,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她一直都在刻意忽略。
如果不是她现在没有自己的势力,相信她早就真的同燕夙修断的一干二净,从此如无意外,都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不是她绝情,也不是她脑子有问题,而是因为她太清醒,也太明白,燕夙修这样的男人,从来……
都不是她想要的,也是她不能要,也要不起的。
“看来,等笙寒这事过去,必须要建立自己的大本营了。”
云朵叹了一口气,抬头仰望向了一望无垠的蓝天。
半盏茶后,因为样子着实狼狈,云朵此番并没有再像出门时那样耀武扬威的进薄家,而是悄无声息的翻墙进了自己的随云院。
避开了守在随云院暗处的那些薄久夜安插的暗卫,进了自己的屋子。
换好了衣服以后,她这才出来见人。
这去东宫的一来一回,一个中午就这么浪费掉了。
而今这春季的白天十分短暂。
等她很快的换好衣服出来以后,天上的太阳就已经落下西山,渐渐露出夕阳之态。
本来午膳没吃,肚子确实是饿,但心头始终有着挂念,她仍然选择先去看望自己重病的弟弟。
然,待她走向笙寒的屋子时,她清楚的看见了,外面守着笙寒的那些奴才们,脸上一闪而逝的怪异神情。
登时,她心头就是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前天笙寒被毒杀的那一幕顿时跃然于她的脑海之中,令她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差点窒息!
没时间再去追问那些该死的奴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第一时间就往笙寒的屋子冲了进去,“笙——”
一个字刚出口,后面的字眼就随着她陡然顿住的脚步,以及陡然瞠大的双眼,而立刻卡在了喉咙里。
“四姑姑,您回来啦——”
本乖乖坐在榻前的那个小人儿,突然就像只小兔子似地蹦了起来,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