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午膳,等来晚膳,亲自喂了笙寒的风寒药下肚以后,薄云朵静等第二天的御医过来。
然而,第二天,一没有等来太子那边送过来的御医,也没有等来弟弟笙寒的退烧好消息。
甚至,一切都与她的盘算反其道而行之不算,这一波接一波的噩耗,反倒接踵而至。
大清早就坐在笙寒的榻前,看着这大男孩儿因为高烧不退而通红的脸颊,满面的冷汗和瑟瑟发抖的全身,为他不断换着湿帕子的薄云朵,现在几乎是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眉头几乎要拧成了一条线。
“该死的,怎么会越烧越厉害了。”
低咒一声,云朵蹭的一声站起,就往屋外疾走。
虽然昨天才下定决心要和太子保持距离,可现在根本就不可能。
宫里的御医再不济,那也比民间的庸医好太多。
而能够请到宫中御医的,除了跟皇室沾边的皇孙贵胄,以及特定可以被指派御医的大臣,其余的人根本就接触不了。
所以,她现在一心能想到的,就只有他,太子燕夙修。
当然,薄久夜权势滔天,去找他索要一个区区的太医也不是不能够,只是心里那道槛……
是绝对不容许她,去低声下气的,求这样一个令她作呕的男人。
“哟,四姐姐这般着急,这是要去哪里呢?”
一道充满了嘲弄与切齿的女子声音,突兀的在不远处响起。
正埋头想事的云朵听了见,这才蓦地停下了脚步,抬眸望去。
但见院门之前,正有一位身段柔若无骨,姿容柔媚的粉衣女子,在婀娜多姿足下生莲般朝这边走来。
云朵晒然一笑,却并没有迎上去,“差点忘了,今天可是五妹妹三朝回门的日子呢。嗳哟五妹妹,这才三天不见,你这气色倒是越发的好了,难怪人人常说,女人像花,需要男人的滋润更会开的越发的美丽。”
顿了顿,云朵眨了眨眼睛,笑容在唇畔放大。
嫣红的唇内,她两颗虎牙在时隐时现,白的有些森然,“照这么看来,我那五妹夫,可是把五妹妹滋润的不错呢。”
“你……你无-耻!”薄云惜刚才还洋洋得意的小脸,现在转瞬就变得通红。
脂粉厚重也挡不住苍白虚弱的脸上,既有愤怒,也有窘迫,甚至还有痛恨。
只是不知哪个占的比例更多一些。
“诶,五妹妹,你怎能乱讲呢,姐姐怎么就无齿了?”云朵一脸无辜的眨巴着眼睛,继而龇起一口雪白的牙齿,“呐,你看,姐姐这牙齿不是长的好好儿的么?”
明明云朵现在的样子别提多像个俏皮可人儿的少女。
可在现在已经被堵得说不出话的薄云惜眼里,云朵根本就是个恶魔,“你……你……明知道我说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哦,不是这个,那是哪个?”云朵面露疑惑,眉头紧皱,像是遇到了大难题的学生。
不过她这个学生倒是不笨,对方还没回答,她就已经眼前一亮,表情秒懂,“啊~难道五妹妹说的这个无齿,是那个无-耻?”
已经不想在这个无聊的问题上和云朵继续讨论下去的薄云惜,脸色愠怒,大有不耐,张口本要转移话题,谁知道云朵突然莫名其妙的一声惊呼,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一惊一乍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薄云惜捂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口,极为不满的怒瞪云朵。
所谓的两姐妹已经撕破脸皮如厮,早就已经失去了装模作样的必要。
云朵震惊的瞪到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薄云惜。
大概是太惊愕,她都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五妹妹,真没想到你居然是……居然是那种人。”
“你在说什么啊!”薄云惜简直莫名其妙。
云朵一脸伤心和失望,一双琥珀眸子,竟有些湿润起来,“你这不过才刚刚嫁人,就如此白日宣-淫-口出秽-言……你可是我们薄家最得意的嫡女五小姐,如今还是天家的八皇妃,怎么能如此粗鲁?若是让外边儿的人听了去,会怎样数落薄家,又会怎样奚落皇家,五妹妹又可曾想过?”
薄云惜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搽了厚厚脂粉的脸色变得尤为难看。
她完全没想到一开始薄云朵就给自己设下了语言陷阱,这下反倒自己成了没有教养的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