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先是一愣,继而,竟蓦地笑了。
这拿着长枪指着云朵的一干侍卫却有点懵了,登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面面相觑。
没办法啊,他们能不惊讶吗撄?
这要是其它的刺客或是别有企图的人这样进来,后被他们这样以武器威胁制止了住,这反应怎么说,就算有恃无恐嚣张至极而无所畏惧,可到底也得来点慌乱,或是其它正常人应该有的奋起反抗吧偿?
而面前这个让他们捉住的女子这样莫名其妙的笑了,要不要这么诡异!
“还不退下——”
孟非离一听抓到了什么女刺客的消息后,一路赶来看到这样诡异的画面后,抽搐着嘴角,赶紧挥手示意已经傻眼的一干侍卫退下去。
侍卫们虽然更懵圈了,但到底他们只是服从命令听指挥的底层小兵,上头说什么就做什么,容不得他们有任何的质疑。
故而,都听话的很快散了。
“云姑娘。”孟非离不像以前那般笑呵呵的朝云朵迎上去,而是一脸的惆怅,笑容勉强。
这让本来刚看到这些活蹦乱跳的侍卫而放了心的云朵,一颗心又猛地提了起来,“怎么了?”
孟非离皱着眉,苦笑,“是我们殿下他……”
听到这,云朵都还来不及把话听完,人就已经急不可耐的离开了原地,奔向了后院的太子寝殿,东华宫。
孟非离看着云朵急速消失的背影,不由的笑了。
东华宫宫门紧闭,连个守卫都没有,这倒是方便了云朵一路的畅通无阻,节省时间,不过总是在云朵的心头,又添了一抹阴霾。
总觉得今天的东宫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本就不是个温柔人,这心里装着焦躁的事情,云朵就变得更加急躁粗鲁。
到了东华宫外,她毫不犹豫的就一脚踹开了宫门。
这可是刚换上去的新门,经她这么一踹,虽不像上一次那扇有点年头的老门直接坍塌,可也是被踹的摇摇欲坠,一阵吱嘎乱响的刺耳噪音,就好像这扇门在悲鸣。
东华宫一进去就是主殿客堂,里面则内有三个次殿。
一间寝房内室,一间浴池,还有一间茶水间。
作为经常前来‘光顾’的常客,云朵对这里简直比对自己的随云院还熟门熟路。
所以,她本以为这大门一踹开,就要像往常一样,穿过重重的帷幔珠帘进到寝室,才能找到自己现在急切相见的那个人。
却不想,大门一开,她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想见的某太子。
原因无他,是因为某太子正侧卧在客堂中摆设的一方贵妃软榻上。
那软榻刚好坐北朝南,正对着大门口的位置摆放,自然大门一开,就能看见了。
不过此时此刻,抢眼的并不是这个软榻如何,而是睡在软榻上的某太子如何,以及……
正坐在榻前的矮凳上,面向着某太子的某个女子在如何。
确切的说,是睡在软榻上的某太子,如何光溜溜的不着寸缕……
而面对他坐在矮板凳上的那个女子如何要靠某太子的果体那么近……
从云朵的角度看去,那女子低垂的头,几乎都是埋进了太子没穿衣服的怀里!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宫门被踹开,这某太子和那个女子的慌张反应怎么那么像……
被捉-奸在c,那什么奸-夫-淫-妇!
云朵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里是怎么了,就觉得莫名一股怒火冒了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人好像被问住了,同时一愣。
“燕夙修,你说。”云朵上前,步步逼近上去,而视线却早一步,先逼视住了某太子。
琥珀眸子凶狠起来,似黑豹的眸,锐利的紧锁自己的目标猎物,让猎物变成自己视线中的困兽。
燕夙修则被云朵这视线逼仄的有些惊愕,“你怎么来了?”
“不要答非所问。”云朵面色阴沉下去,一点也不像平日那个爱开玩笑的她,看起来分外的可怕。
燕夙修还未答话,起身站立到软榻一旁的那名貌美如花年纪轻轻的少女,就上前一步挡在了燕夙修身前。
少女倨傲的扬起脸,毫无所惧迎视薄云朵,“大胆,竟敢在太子面前如此不敬!”
薄云朵虚眯了一下眼睛,视线上下的扫了少女一眼,冷笑在唇角浮起,“你算什么东西,本小姐和太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么。”
末了,云朵的视线又转向了被少女小小的身躯根本挡不住什么的燕夙修,笑容变得讥诮起来:“想不到太子殿下您,居然喜欢玩这么的小女孩儿呢。”
“够了!”燕夙修从榻上坐了起来,快速套上了一件外裳,略显发白的脸上顿时染上一抹清泠,“这是本宫的妹妹,十三公主,娉婷。”
说着,他伸手将挡在自己身前的十三公主拉开了一些。
好让他自己和站在原地愣住的云朵,能够毫无阻碍的四目相对,“不要以为本宫身边的女人都是情人,本宫的十三妹可是还未出阁的小姑娘,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坏了她的名声。”
“……”听他这番指责,云朵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牙齿紧咬着唇瓣,垂下的眸子里的视线,恨不得将脚下看出一个洞,然后钻进去。
丢脸,真是丢脸到家了,她何曾这么丢脸过!
刚才那像什么样子?
那和拈酸吃醋的泼妇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云朵顿时浑身一颤,默默摇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