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她的舌头喂蟑螂。”魇头也不回的继续往房门走去。
“……”云朵再也忍不住嘴角想要抽搐的y望,抽了好几抽,“通常遇到这种桥段,台词应该是割了她的舌头下酒喝吧?”
“脏。”魇一个字,就完全诠释了他对朝霞的厌恶感,以及,再次展示了他经久不衰炉火纯青的毒舌功力偿。
蓦然间,云朵突然觉得这面瘫男的毒舌,竟不那么令人讨厌了撄。
“薄云朵我告诉你,现在我有了老爷的骨肉,有了薄家的嫡子,你就再没有利用价值了!薄凤眠会失寵,老爷再也不会看在他的份上,而对你另眼相看,你就老老实实认命嫁人,从此滚出薄家,如若再敢死皮赖脸,我今后定叫你生不如死!”
听到屋外的朝霞这等嚣张的叫嚣,云朵嘴角本浮起的一缕浅浅的弧度,瞬间凝结。
“有了薄久夜的骨肉是么……”
阴翳,透着森冷的阴翳,爬满了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嘴角。
而听闻朝霞那番话的魇,却是一头雾水。
他不是笨人,只是一时想不明白,所以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了云朵。
“这个泼妇说的,是什么意思。”他问。
云朵幽幽的把目光望向他,诡谲一笑,“薄凤眠……是我的儿子。”
薄久夜一路摇摇晃晃到了书房,紧随在后的宁管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想去搀扶,却又不敢上前造次,只能一路在后仔细的尾随。
砰的一声,薄久夜猛地推开了书房的门,踉跄到了书案前,一手去拿挂在笔架上的毛笔,一手不断翻着书案一侧,折叠整齐摆放的白纸。
然而他的手一直在瑟瑟发抖,抖得毛笔根本就拿不好,白纸更是怎么也铺张不开。
喀嚓,砰砰几声,他捏断了手中掌握不稳的毛笔,撕烂了手中的白纸之后,双手旋即把书案上的一应文房,全都扫落到了地上。
发泄似地扫荡了个干净。
扫荡完毕时,他却身体一晃,差点就要栽到地上。
不过,他及时的将双手撑在了书案上,这才没有让狼狈难看的后果发生。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刚做了特别劳累的事情。
原在书房里看书的容若,被突然闯进来的薄久夜扰了思绪,不由自书本中抬眸望向薄久夜。
没想到薄久夜之后竟来了这么一出,他眉角不免一挑,目光转到了薄久夜身后直擦头上冷汗的宁管家。
宁管家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苦着一张脸直摇头,冲他还比出了四根手指。
容若立刻明白过来,眸色几番沉浮,目光明暗莫辨的重新回到了薄久夜的身上。
容若没有说话,任由薄久夜自行的发泄,直到薄久夜安静下来,他这才对宁管家挥了挥手。
宁管家吓得面无人色,战战兢兢的站在了薄久夜身后五步远的位置,全身都在打着摆子。
可见,他内心是有多惶恐。
这一看到容若公子对他做了手势,他顿时如蒙大赦,两眼含泪对着容若无声的作揖谢恩,忙蹑手蹑脚却不乏速度的退了下去。
“四小姐这醒了后,都说了些什么。”
容若终于开口了,不过他的说话声,清淡润雅,就像静静绽放的君子兰,不温不火,不急不躁。
听在人的耳朵里,特别的舒服。
他不像是在问话,更像是在和薄久夜轻松写意的谈天说地。
“容若,我们在鬼杀宗的人……已经回不来了。”
薄久夜没有大吵,没有大声嚷嚷。
他勾着头,面向身上书案的光洁桌面,没有人能看到他现在的表情,只是听到了他的说话声里,还透着怪异的低笑。
容若一怔,眼神飘忽了起来。
好半晌,他的眼睛才找到了焦距,脸色有些不好起来,像有一层薄霜,打在了他隽雅的脸上,“这么多天没收到消息,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拿着发黄老旧书本的手,微微的颤了颤,“却不想,到了这般田地。”
“容若,她是不是骗我的,她是不是心怀鬼胎,所以才编好了这样的故事,来骗我。”薄久夜撑在书案上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
容若淡淡看他一眼,“不管她有没有心怀鬼胎,她都没有理由欺骗你,她,并不蠢。你是知道的。”
薄久夜沉默了,沉默了片刻。
“六年,整整六年的心血,全都付诸一炬!”轰得一声,薄久夜一拳狠狠砸在了书案上,竟砸的整张结实的红木书案,顷刻成了一堆四分五裂的朽木。
没有了书案支撑身体,薄久夜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呵哈哈……全部都,付诸一……噗——”
言及于此,他一口鲜血喷出,喷的落于满地的白纸若红梅点点。
身子一晃,扑通一声,终究还是昏倒在了地上。
“相爷!”容若一惊,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
饶是他容若这么向来淡定从容的人,竟也有了慌张的时候。
两天过后,大燕整个京都,举城欢腾。
五月初,这是一年一度,皇家围猎的重要日子。
这场围猎不仅只是一种活动,还是一种对大燕兵强马壮人杰地灵的象征。
说是皇家围猎,但参与的人,却不仅仅只是局限大燕的皇家子嗣。
文武百官,世家侯门中但凡有年轻俊才,无论男女,均可参加。
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参加这场盛大狩猎宴的,还有其余几国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