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或许,这就是别人,所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是聪明,但也正是因为太聪明了,反而想得太多了,最后,就把自己给绕了进去撄。
其实答案很简单,事实很明朗。
这件事,纠结于心太久了,现在被一个人,一句话,轻而易举的解开了,云朵显得有些激动,忍不住,一把抱住了花无心。
花无心的话,花无心的怀抱,都让她前所未有的,感到安全,安心,安稳偿。
无心任由她抱着,身体僵着,一动不动,想要从背后拥住她的双手,始终,没有落下,停留在了半空。
半晌,无心眼底的哀色快要溢出眼眶的时候,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眨了眨眼睛,打破了这宁和安逸的气氛。
“婚期不远了,有一样东西,小姐你必须尽快的,解决。”
说话间,无心的目光朝屋子里,搁在桌案上的一方紫檀木雕花的架子上,那卷明黄色的绸布,看了过去。
他的目光,泛着凛冽。
“东西?”云朵闻声,从他怀里起来,见他目光定定望向她的身后,她便也循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一眼,便看到了那卷明黄的绸布卷轴。
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东西了,云朵自然不陌生,那是皇帝才有的圣旨。
其实刚才进屋的时候,她就看见了,只是无心来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问无心,所以就把圣旨忽略过去了。
现在她正事没说,和无心却聊了这么些情感问题,现在又被无心提及那卷圣旨,她便也起了心思。
“那应该是赐婚的圣旨吧。”
云朵笑了,笑的有些难看,其实不用无心可以提醒,她其实内心也知道,上面都会写了什么。
以她的身份,一直都不赞同的燕帝和皇后,自然不可能把她还赐给燕夙修做正妃,她又是薄家一个过继的女儿……
可想而知,给她的身份顶了天了,也不过就是一个侧妃。
正如燕夙修当初嘲讽她的那样,给她侧妃,已是极限。
侧妃侧妃,说的好听,其实,就是小妾。
放在她的时代,那就是上不了台面,连结婚证都没有的二-奶,小-三儿。
而这个身份,就是她一直抵触,不肯妥协的原因之一。
“远不止,小姐你所想。”无心似乎看穿了云朵的想法,声线沉了下去,“小姐,不敢看么?”
云朵回眸看他,愣了愣,旋即又苦笑起来,“原来,你已经这么了解我了……”
刚才与其说是对这赐婚的圣旨忽视,不如说,她是刻意的视而不见。
是的,正如无心所言,她之前胆怯了。
心里知道答案是一回事,亲眼所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之前没有做好那个心理准备,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
但现在,不一样了。
既然她想开了,那么很多东西,她就不能逃避了,而是要选择,面对。
“你说远不止那么一回事儿对么,那我倒要看看,到底能是怎么一回事儿。”
离了花无心的怀抱,云朵回转身,一瞬不瞬注视那卷静静躺在架子上的圣旨诏书,一步步,走了过去。
到达桌案前,触摸到圣旨的那一刻,出乎意料的柔软舒服,但圣旨的份量,重的令人心慌。
而展开圣旨的那一刻,云朵险些将圣旨,给掉到了地上。
赐婚内容不会好看,她知道,但她没想到……
“薄家四女为侧妃,璧家四女为正妃,并蒂双花,双喜临门,于次月,同入东宫……呵呵,还一个双喜临门呐……”
差点掉落的圣旨,云朵反手紧握在手中,紧的,十指指骨泛白,指甲几乎断裂。
花无心静静的看着云朵没有出言安慰,只是无声的上前,将圣旨,从她手里,一点点抽了出来。
怕会伤到她的手,他的动作很小心。
“信誓旦旦说娶我,却只是把我哄得团团转,事实呢?我薄云朵就是璧君倾的一个陪嫁,一个衬托璧君倾的附属品,呵呵……燕夙修,你好样儿的,你真是好样儿的!”
云朵睚呲欲裂,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狰狞,但她的眼圈,却是红的,眼里隐隐有水光流转。
古代的侧室,虽然能名正言顺,但是这类女人,却比现代的二-奶和小-三儿,还要悲惨。
二-奶和小-三儿虽然见不得光,虽然无法正名,可至少还有男人的寵爱,甚至还能掌控男人的心,可这个古代呢?
侧室不光要每天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流连于各个女人当中,每天晚上就像个傻子一样等着盼着男人会不会翻自己的牌子,还不能有怨言,否则就是犯了七出中的妒忌。
甚至,还无时不刻要与这些女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否则说不定哪一天,不是死在这些女人手里,甚至,还会死在自己心爱的男人手里。
而正室,那是侧室无法企及的地位,唯一能站在男人身边,唯一能带出去的女人,唯一能让男人炫耀的妻子,拥有男人那里别人无法撼动的荣寵,甚至,还拥有抚养每个侧室儿女的权利。
诸如此类,侧室已经够悲惨了,但是再惨不过的是,成为正妻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