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身后站着的随侍,立刻就走到了,福身在堂中央的言书与弦琴跟前。
他手掌托着两只精致的首饰小盒子,客客气气的笑道:“有劳二位姑娘,这是我们王爷的一点心意,还请两位姑娘,莫要推辞。”
弦琴一下子,就被那首饰盒子上没见过的精美刻花给吸引了,她喜滋滋的就要伸手去拿,却被言书拉了一下衣袖,给生生把手拉了回去。
“王爷心意我们不敢推辞,但小姐曾教导奴婢,无功不受禄。”说着,言书拉着弦琴,给寒王扣了一头,“奴婢只能在此,谢过王爷赏赐。”
寒王本来看都不看言书两个一眼,言书这话,倒是引起了他的一个眼角余光醢。
默了默,他挥了一下手,“也罢,既然是你们四小姐给的教条,本王也不能坏了她的规矩。”
寒王随侍见了主子的手势,只好讪讪将两只首饰盒子收了回去,人也回到了寒王身边。
看着这出的薄久夜,脸色更是稍霁了些,嘴角还有了些许笑意,“你们主子既然想出去,本相也不好多拦着,便替本相带话给她,虽然这是暑季,可她身子还伤着,记得换好药再出来,多带件薄衫,走路也要搀着,别磕着碰着,当心拉伤到伤口。”
言书与弦琴应该没想到,这相爷会答应的如此痛快,本来她们还担心,若是相爷这头不允,她们又该怎么说。
毕竟,这两天来,相爷那是怎么把小姐小心看着的,她们身为小姐的贴身侍女,哪会有没瞧见的?
相爷那真是生怕有一点儿会害到小姐,生生让人把床-榻旁边的那扇后窗,给换到了远点儿的侧面墙壁上,唯恐有一丝风进来,把小姐吹出了毛病缇。
现在小姐刚醒,床-榻上不过才休息了两天,伤口恐怕都还没怎么长,就要嚷嚷着出门看戏了去了,就是她们这做奴婢的,都担心后怕的很,都有些不同意。
所以说,薄久夜这一答应,真叫人意外的很。
想不通归想不通,两人也没多做停留,应了是,就退了出去,回去复命。
这空荡荡的内堂里,又只剩下了三个人。
当然,寒王身边那随侍,其实还是可以,自动的忽略不计。
“薄相只管放心,本王定会好生照看,令妹的。”只手端起搁在手边案上的茶杯,寒王朝上座的薄久夜扬了扬,大有干一杯的架势。
虽然,那只是一杯祛暑的清茶。
薄久夜听出了寒王故意,将令妹两个字咬重的音调。
但他全当没听见,不动声色也端了手里的茶杯,噙笑朝寒王一扬,“多谢,寒王的有心。”
一杯茶干完了,寒王洋洋洒洒站起来,便是要转身告辞了。
但在临走前,他像忘了什么事似地,折身又对薄久夜道:“对了,容本王还是提醒薄相一句,薄家的九小姐是薄家的小姐,是薄相的令妹,一举一动,那是代表着薄家,代表着薄相的脸面,若是往后,薄家一来什么男客,九小姐都要如此亲自来招待,恐怕传扬出去,薄家这脸……”
话并不说完,寒王拖着长长的音调,留下这具意味深长的未完之语,才信步离去。
余下在座的薄久夜,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没一个长脸的东西。”
回去随云院的一路上,尽是弦琴对言书的抱怨,“哎呀,你是怎么搞的嘛,人家寒王有心送个小玩意儿,我们收着就收着呗!反正又不是要收买咱,那是讨好咱,甭管以后跟咱小姐成不成,那都不收白不收啊!”
言书没好气的扶额,“就你这思路,以后真被谁给整死了,都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弦琴发懵,“啥意思?”
言书恨铁不成钢的拿手戳着弦琴的脑袋瓜,“你忘了那里还坐着一个相爷么?相爷与小姐之间的蜚短流长,上一回,咱也不是没打听出来。相爷这些日子对小姐的殷情,你也不是没瞧见,当着相爷的面儿收受寒王的恩惠,这就是站位的意思了知道不?何况我们现在还身处在薄家,你真是嫌命太长了吧你!”
弦琴捂着自己被戳疼的脑门儿,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哟呵,对哦!咋把他老人家给忘了呢!”
言书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直摇头。
弦琴嘿嘿一笑,凑到言书身边,猫儿似地蹭了蹭言书的胳膊,“姐,你说咱四小姐,会更喜欢谁多一点儿呢?”
言书单手五指一张,罩住弦琴的脑门,往旁边一扔,“这些不是我们做奴才该操心的,赶紧的,回屋回话。”
弦琴不满的努着嘴,颠颠儿的跟在言书后头,去了四小姐的屋子。
一进屋子,两人就惊呆了。
云朵穿着一身墨色的薄纱裙,红唇艳妆,尽显x感与娇娆,野-性与妩媚的站在落地的水银镜子前,展开双臂,任由梓棋和墨画,给她穿戴完佩饰。
别说是个重伤的人一点看不出,这气场,简直是霸气全开,满满都是让男人垂涎女人味儿。
这……
言书跟弦琴,不得不感叹的面面相觑。
都说可怜见的小女人讨男人欢心,可怎么她们觉得自家小姐这样,更有让男人都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的魅力呢?
讨男人喜欢,和让男人去讨喜欢,嗯,对于她们来讲,还是更倾向于后者。
去讨男人喜欢的女人,总是被动的。
她们觉得,就凭自家小姐这样,肯定什么寒王炎王的,都得心花怒放,眼睛都直了……
方莹拿着一个垂纱的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