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估摸着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于是,从这起初的惊愕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她们该有的平静。
毕竟,有那个时间去管她们老板娘如何,还不如有那份心多关心关心她们以后的生计!
就这样,场面经过短暂的哗然与沉寂之后,那几个带头的姑娘,就把目光,聚焦到了刚才替她们解答了疑惑的小孩儿身上。
“呃……这位小少爷说的虽然是那么个理儿,可那毕竟是太子爷啊,就算我们今儿讹了太子爷一把捞了不少好处,可明儿呢?”
“是啊,只怕明儿个,我们姐妹几个,就得身首异处了吧!醢”
“没错,我们是想谋个好活路,可我们也不想把命搭上啊,老板娘你们可真是一家人啊,非得把我们姐妹诓骗死了,你们才满意是吧?嘿,老娘就告诉你们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不了咱姐妹几个不呆在京都了,去别的地儿,把姐妹这些年的积蓄拿来白手起家,还不信了,就能饿死了!”
“这话说到姐妹我心坎里了,说的对!”
眼瞧着,这又是要起哄了,乖乖坐到了云朵身边,一副小狗腿子似地给云朵讨好着捶腿的小凤眠,扭头就没好气儿的白了那些个花-楼姑娘们一眼,“就我们家年轻的小丫鬟,半老徐娘的嬷嬷都比你们长得好看,你们照没照过镜子啊,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
被一个孩子这么直白的数落长相,姑娘们都的脸红脖子粗的,有的噌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很正常,脸蛋长相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讲,那都是非常重视的部位,甚至有的女子爱美,胜过了自己的性命。
何况这里头来的这些姑娘们,哪个不曾是红极一时的头牌和当家红花缇?
而今不过就是有些岁数大的大了,有些则是手头上的技艺比别人差了,口才和哄男人的手段,都叫更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新人,给比下去了而已。
真要说她们哪个太难看,倒是并不尽实,但也不能说小凤眠说的不对。
毕竟,长期做那种买卖的女子,不仅比普通女子更容易衰老,而且,又加上经常涂脂抹粉浓妆艳抹的关系,再好的一张脸,也经不起过久的摧残,久而久之下去,比起同龄女子,花-楼的姑娘更显老。
“好了,你们也不要太激动,我这侄子虽然说的过火了些,但也说的并不全是错的,我不说你们也应当知道,这个买卖对你们而言,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我是个买卖人,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我这儿也不可能一直做赔本儿的买卖,可你们的身份,想嫁个好人家,只怕也是难了,拿着这些年辛苦赚来的银钱去乡下,找个老实人嫁了,你们又能甘心?”右手撑在案上,掌心托着腮,云朵笑眯眯的瞧着给自己尽献殷情的小家伙,懒洋洋的开了口。
她这话,着实是戳到了那些姑娘们的痛处,一下子,她们都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沉重和压抑。
片刻,竟有人已经在人群里,低低的啜泣了起来。
算来算去,这些姑娘们,似乎都已经没有活路了。
薄凤眠笑嘻嘻的瞧着云朵,眼见云朵在听到那些姑娘的哭声之后,眉心微蹙了一下,于是,他眼珠子一转,又从云朵身边站起,一副恨铁不成钢模样的扫视着那群哭哭啼啼的花-楼姑娘。
“你们怎么到现在还不开窍呢?我姑姑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怎么你们还不明白那狐狸精太子,往后就是你们最好的去处?”
跟个小大人似地,背着双手,薄凤眠一副教育人的架势和口吻。
姑娘们抹着眼泪,不明所以的瞧着这才四岁多点大的孩子,带头的就问了,“小少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说明白点吗?”
“很简单嘛,又想得到好处,又想找个好归宿,这狐狸精太子不是正合适吗?只要你们要求从今往后就得入驻东宫,不答应就闹事,在场有那么多人给你们作证,往后你们只要但凡在东宫里头出了事,那就是他狐狸精太子闹的,就算他再位高权重,只要御史一弹劾,为了面子为了储君的宝座,保管他非但不敢动你们一根毫毛,往后还得好吃好喝的一辈子供着,你们下半辈子,还需要愁么?”小凤眠小手一摊,明明说的那么不要脸的话,却还能道的侃侃而谈的样子。
把云朵看的心里有异,总觉得这孩子,真是越看越不像薄久夜。
薄久夜是城府深没错,但都是往大事上去想的,而且用起来的套路虽然都很无情,但绝对不是这小家伙似地,这么无赖,这么卑鄙,这么无-耻。
对于薄久夜而言,他是不会看得上这些手段的,他也不屑去用。
“嘶……这孩子到底像谁呢?”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但当时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孩子,所以云朵就没有深想下去,现在,她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她这本是自言自语,可说完后,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自己。
云朵凭着感觉,举目望去,就见站在身边的方莹,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云朵扬眉斜睇她一眼,什么意思?
方莹别开头去,但笑不语。
那群姑娘们又炸了锅了,这回都不是之前那样不是气冲冲,就是愤愤不平,亦或是怨声载道,而是欣喜若狂。
很明显的,这事儿,是成了。
寒王轻抚了下手掌,明眸正似笑非笑的斜睨着身边的薄久夜,“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