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听得差点被饭菜噎到,哼了一声,用力嚼着嘴里的红烧肉。
少顷,云朵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奇怪的又看向了薄久阑,“不对吧,薄老夫人不是燕国人么,老相爷就跟不用说了,土生土长的大燕人,既然都是大燕人,薄家没道理掩护我的身份到今天,三哥也没道理一直这么护着我,该不会……”
眼中星芒闪烁,云朵嘴角一翘,笑的诡秘,“薄家,就是晋国收买在大燕,一直以来的卖-国-贼吧?”
如此一来,大燕朝廷,恐怕还真是要危矣了。
薄久夜在朝廷里,现在可以说是位高权重,搞不好只手遮天了都不一定,掌握到的大燕情报,更不会是少数。
人,权,钱,薄久夜在大燕都圈进了不少,如果他是晋国的走狗,只要晋国哪天要和燕国对着干了,想打下燕国江山时,只要薄久夜利用好自己手上的这三样东西,配合晋国里应外合,只怕大燕在那时…醢…
“你真是个不错的阴谋家。”沏了一杯花茶,薄久阑递向云朵,嘴角居然染着些许揶揄的笑意,“可惜,你想岔了,事情还远远,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云朵接过花茶,当水一样牛饮而尽,然后舔着有些发干的唇,没好气的白了薄久阑一眼,“到底是想夸我,还是想损我?”
眼瞧着她自个儿下意识舔过的唇终于有了色彩,还带着炫目的晶亮,薄久阑眸子闪了闪,别开了眼,拿着帕子,漫不经心的擦起了自己的手,“薄家的事,跟你没有关系,燕国和晋国之间的事,你也不需要操心,你要做的,就是告诉三哥,你想留在大燕,还是想去晋国。”
云朵转了转手里的茶杯,目光被杯口那一圈粉紫的花纹吸引,嘴角缓缓牵起,“这么看来,三哥是根本就没有站在任何一方了?”
不是她想托大自己跟以前的玉家圣女一样,有能够壮大一国之力的本事,但不管有没有,相信她这个身份一旦曝光出去,晋国也好,燕国也好,甚至是祁国和溱国,都一定很想得到她。
不得不说,这对于她以后来讲,都将会是一个大麻烦,而反过来讲,如果薄久阑出言以救命之恩,或者以其它方式相胁迫她留在哪里,那么,他薄久阑可能,就是站在哪一边的缇。
但他薄久阑,却说了这样的话。
当然,这也只是可能。
“不管你信不信,三哥站的,都将是,你这一边。”声音沉了下来,薄久阑捏紧了手里的手帕,目光转回到了云朵那儿,眼神很认真。
“哦?”云朵一挑眉角,没说不信,也没说相信,嘴角的弧度,变得玩味儿。
薄久阑见状,一蹙眉,张嘴还想再说,不想,门外突兀的敲门声,阻碍了他的发言。
“三叔三叔!快开开门啊,眠儿要见姑姑!”是小凤眠那小家伙,在外面暴躁的捶打门板。
当然,小家伙的身边,还有两个人,都是在随云院侯了整个晚上不走,白天又在外面等了许久的薄久夜,以及寒王。
薄久阑又冷了脸,未等他问云朵见不见,云朵就先开口了,“那两尊大佛还没走吧?”
薄久阑点头,冷哼。
“那就让他们该干嘛都干嘛去吧,我这重症伤患,就该静养静养,至于眠儿……”茶杯往薄久阑面前递了回去,云朵拧了拧眉,“就要劳烦三哥告诉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堂里的东西都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到我这儿来。”
“那三哥的答案呢。”薄久阑颔首应下,眸子继续定定看她。
云朵莞尔,将手中的筷子,搁回了碗面子上,“三哥问的突然,就容妹妹……多思量两天,如何?”
薄久阑凝视了她半晌,才微微颔首,“那你便……好好思量吧。”
又提醒了一些伤势的事宜,薄久阑便离开了云朵的屋子,有他这么强有力的唇舌工夫,强劲的手腕儿,外面三个再怎么赖着不走,也被他三两句就给弄走了。
在屋子里的云朵靠着非凡的耳力,依稀倒是听到了几句,听得连连摇头,好笑,“这个三哥,不做夫子,真是可惜了……”
好像不管是碰到哪个硬茬子,三哥都能让对方服软,就好比一个有手腕儿老师,不管碰到怎么棘手的学生,都能驯服成乖乖的小绵羊。
没想到,外面刚清静一阵后,琴棋书画那四个丫头,又叽叽喳喳相携着,进到了屋子里。
一见到正坐在床头用膳的云朵,四个丫头片子就更像麻雀似地,一下子就雀跃开了。
“四小姐好消息,好消息!”凭着力气最大,话最多,弦琴一下子跻身在了最前面,把自己另外三个姐妹都挡在了自己身后,冲云朵笑的像个小孩子,“太子这下惨了,要名扬四海了耶!”
她这话,立刻就引来了言书的批判,“素日叫你好好学,偏生就是不听,什么名扬四海,那都是褒奖人的话,你觉着用在一个大婚之夜收了十八房窑姐儿做姬妾,还跟朝廷不少官员都闹的鸡飞狗跳,弄得天下皆知的太子爷身上,合适么?”
梓棋就在一边捂着嘴直乐,“弦琴真是傻的可爱,名扬四海都用出来了,哈哈!”
还是墨画最善良,不取笑弦琴,还苦口婆心的告诉弦琴,“姐姐,那不是名扬四海,应该用遗臭万年才对。”
弦琴挠着后脑勺气嘲笑自己的梓棋一眼,“哼,就你们知道!不就一个破词儿嘛,用哪个不是用?”
“咋咋呼呼做什么,不知道小姐需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