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虽有不满云朵的迟疑,知道她这是对自己已经起疑,当下便不再多话,又恢复那傲慢无礼的样子,轻嗯了一声,就随着云朵进了薄家。
碍于前院人多嘴杂,而且都还不是一些等闲之人,云朵只好带着魇绕过前院,走了偏僻的小道,到达的随云院撄。
魇以为她这偷偷摸摸的行为,是觉得自己见不得光,还是丢脸什么的,一路阴沉着脸,闷闷不乐的。
老伯以防他再次发作,忙小声的开导,“主子,云姑娘这是怕人多是非多,这才低调行事。”
云朵就走在两人三步之远的前面,老伯的声音并没有刻意的压得非常低,所以她能听得见。
她心下不禁暗赞,虽然这个老伯怪怪的,但是是个聪明人,还是个相当会做人的聪明人偿。
果不其然,有了老伯的开导,魇的脸色就好多了。
云朵是到了随云院,侧头看了一眼魇,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好看的,加之老伯刚才的那番解释,她顿时明白,魇这是不喜欢自己刚才悄悄带他进府的行为,觉得有碍他的自尊。
好幼稚小心眼儿的神经男……
云朵暗自腹诽一句,面上却带了笑,“魇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府上正在过丧,所以才不便带先生过正院,望先生莫怪。”
魇嫌她现在解释的有点迟,只接受了她半分的致歉,冷淡的嗯了一声。
云朵嘴角抽了一下,微笑不减的领着二人,径直去了笙寒的房间。
没曾想,刚一到房门前,就虚掩房门的屋子里,传来了阵阵的哭声。
云朵心下一惊,立刻推门而入,而当看到屋里的情形时,已经脸色大变,白的就像纸一样。
但见笙寒毫无人气儿的躺在了地上,小脸已经全成了黑紫色,七孔都在往外冒着猩红的鲜血,那样的殷红的色泽,简直刺痛云朵的眼睛。
而奇怪的是,他的身边还躺了两个人,一个婆子,一个小丫鬟还都是满脸发黑七窍流血的样子,看起来,尤为的渗人!
至于传出来的那些哭声,都是两个瑟瑟发抖正躲在墙角里动也不敢动的小丫鬟发出来的。
一看到冲进门来的云朵,墙角里的两个小丫鬟顿时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哇的一声哭的愈发凶了,大概是腿脚都软了,都是即刻四肢并用的朝云朵爬了过来的。
“四小姐……呜呜四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云朵虽然怒极攻心,但理智还未全部丧失,并没有鲁莽的第一时间冲过去看躺在地上的笙寒,而是先追问两个小丫鬟过程。
两个小丫鬟抽抽搭搭的爬到了云朵的脚下,哽咽的解释,“就在不久前……我们……我们几个看到七少爷的屋里……突然跑出来了一个黑……黑衣人呜呜……护院都去追黑衣人了……我们则……则去看七少爷,结果呜呜……结果发现七少爷摔到了地上,王婆子和小柳前去搀扶七少爷,没想到……没想到七少爷突然就吐血了,还把血喷在了王婆子和小柳的脸上呜呜……”
云朵的表情,瞬间阴晴不定,没有再说话,只听到她袖子里的双手捏的嘎嘣作响。
忽的,她像这才想起什么似地,立刻转头看向了自己身侧。
可看过去时才发现,本该在她身侧的鬼手魇和老伯,早就已经先她反应一步,到了笙寒的面前,蹲下察看了起来。
云朵忙跟着走过去,“魇先生,我弟弟他……”
“别过来!”魇头也不回的冷声喝道。
云朵的脚步虽生生被喝止了,可她现在焦躁的情绪并没有得到静止和平息,不禁的烦闷反问,“为什么?”
魇没有理她,而是专注的伸手翻着笙寒的眼皮和嘴巴,神情十分的认真。
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心里又抑制不住对笙寒生死未卜的关切,云朵烦躁恼火的咬了咬唇,抬脚又想走过去。
而魇身边的老伯,这才转过头来,为她解惑,“云姑娘,您现在真的不能过来,因为您弟弟好像又被人下了另外一种毒,这才导致之前所中的奇毒开始在他体内紊乱,难保他等会不会再喷毒血出来,如果让姑娘不小心沾染到,姑娘可就危险了——”
“另外一种毒——”云朵立刻抓住了老伯话里的重心点,琥珀眸子危险的眯起,就像要猎杀的猎豹。
老伯被她散发出的危险杀气吓一跳,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而另外两个被云朵甩开的小丫鬟,当即就被吓得面无人色,逃也似地爬出了屋子。
“虽只是普通的砒霜,可若是更烈的毒反倒好了,至少能够以毒攻毒,可这砒霜与这奇毒碎魂比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反倒让两种毒素失去了平衡,这才导致了毒素的紊乱。”也就魇依旧安静认真的沉浸在医治笙寒的过程里,好像把外界已经隔开了一样。
云朵这样强烈的杀气,都没有影响到他分毫,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
云朵倒是很快自知自己的失态,理智回笼的特别迅速,在收敛杀气的同时,目光又怪异的瞥向了魇。
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冷静的选择安静认真的看着魇的动作,目光里的一丝戒备,被她掩饰的极好。
直到看到魇让老伯手上提着的医药箱子里取出一个金丝细密编织的小笼子,打开笼门,将笼子里的一只五彩蝎子放出来时,云朵这才神色一凛。
“魇先生,你这是想做什么!”
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云朵很清楚,越是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