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将军的手下孙立骑马带着军医飞奔而来,姚灵茜回眸看着愈来愈近的身影,对牵引马车的士兵说,“马停一下,我要下车!”
士兵甲回身看着姚灵茜,脸上泛出冷笑,“姚齐,你入伍时你们小队的队长没有和你说过军纪吗?”
“你有什么权利,让马车停下?”
姚灵茜才不管这么多,她站起身来,呵斥和她说话的士兵甲,“废话少说,我让你停下马车,我有要事要找蔺将军!”
“出了事情我担着,现在你停下来!”
“快给我停下…….”姚灵茜叫喊着,“停下马车……”
“你担着,你凭什么担着,你……”士兵甲嗤道。
“他一个疯子,你和他费那么多口舌做什么!”另一个士兵乙斜了姚灵茜一眼,拦住了士兵甲,安抚同伴。
“这样的人是怎么让他跟着我们去漠南的,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士兵甲从盛气凌人的姚灵茜身上收回目光,和同伴说着话。
士兵乙低声说,“有关系呗!”
“咱们行军哪有人家这待遇,瞧瞧人家,小马车坐着,暖和被子盖住,这么美滋滋。”士兵乙从她身上只有队长以上才能披着的披风上略过,语气有些酸。
士兵甲嘀咕道,“既然有这么硬的关系,还受这苦!万里迢迢送什么军资,直接在京城里找个差事不更美哉!”
搞不懂这些关系户。
姚灵茜见这些士兵不理会她,而蔺将军手下马上就到她的跟前的位置,顿时就心慌意乱起来。
她这些随手用的东西,只要一把脉就能查出来病因。而且她带了那么多的药材,蔺将军是知道的。要是军医给他诊断了,他对自己一定是有所怀疑的,到时候一搜查她,就什么都清楚了。
一定不能让军医给蔺将军诊病。
姚灵茜攥紧拳头,不断地呼吸着,慢慢地稳住紊乱的心跳,强迫自己镇定起来。她缓了一会儿,视线落在身后奔跑的马儿身上,眼眸微微眯起。
在马儿马上要到她身边时,姚灵茜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她扑到地上,一刻没敢停就从地上爬起,双臂敞开,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孙立根本就没想到有人会敢且不要命地跑出来挡在他的面前。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紧勒住了缰绳,马儿仰着蹄子嘶叫起来,他身后的军医因为没有抓牢,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躺在地上哀嚎。而他,不断地安抚着马,许久之后,才勉强地把马儿控制下来,人没从马背上摔下来。
军队因为姚灵茜这一出,被迫停止了下来。
姚灵茜艰难地从自己惹出的事故中抽出理智,看向坐在马背上的孙立,“我是姚齐,我要要事要见蔺将军,带我去找蔺将军!”
孙立哪里肯听她的话,他面上表情十分地愤怒,双目膛大地瞪着罪魁祸首姚灵茜,用手里的皮鞭子指了两个士兵,冷喝一声,“将他绑了,按军法处置!”
孙立话一落,旁边的士兵就将大旗放在运资的马车上,跑上前,将姚灵茜反手摁住。
“我要见蔺将军!”姚灵茜抬起头来,朝孙立喊道,“你不带我见他,你会后悔的!”
“不知死活的兵蛋子,这是什么地方,容你在这里威胁人!“孙立嗤之以鼻,“再给我加二十大板,打死算完!”
他摆了下手,士兵就拖着姚灵茜往后走。
姚灵茜一见不妙,扯着嗓子喊,“我爹是当今太师姚文渊,是睿王启蒙之师,我姑母是当今皇上的宠妃——姚贵妃!我看你们谁敢打我!”
“住手!”孙立一听,立刻喊道。
拖着姚灵茜的士兵就停住了动作,孙立驾马奔到姚灵茜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你是谁?”
姚灵茜将束缚着她胳膊的士兵的手甩开,抬起下巴,将脸儿高高地扬了起来,斜眼看着孙立,语气不可一世,“我爹是姚太师,我姑母是姚贵妃,我姚家是百年名族望族。”
孙立上下打量着姚灵茜,瞧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名门之后,长得瘦瘦弱弱的,黄不拉几,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他的心里半信半疑起来,京里的那些贵族他也不清楚,这个小子该不是糊弄他吧!
“你说你是世家公子,这不太好笑了吗?”孙立视线在她身上扫动,说,“一个世家公子怎么会来这里?”
“世家公子又如何,睿王还是皇子呢,不照样来了吗?”姚灵茜呛声道。
孙立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他姚齐怎么能和睿王相提并论,且不说王爷在漠南战场上,多次将赫南部落打的落荒而逃,就说这行军路上的态度,人可不像他姚齐这个公子哥似的,一副娇生惯养的样子,天天坐在马车上,裹着个棉被,每天不是望天,就是睡觉,人是正儿八经军人的样子。
姚灵茜见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是不屑,也懒得和他较这个真,她冷声说,“我要见蔺将军!”
孙立看了一眼前方趴在马背上的蔺将军,面上十分的为难。
正在这时,蔺将军身边的副将骑马到了他们身边,喝道,“谁让你们都停下的,都迈开步子走起来,谁要是耽搁了行军,一律军法处置!”
他的话一落,士兵们不敢再看热闹,避开他们几人走了起来。
副将瞥了一眼姚灵茜,问孙立,“不是去叫军医了吗,怎么弄成这样?”
孙立看了眼姚灵茜说,“姚齐说有要事找蔺将军!”
“将军现在什么状况你还不了解吗?”副将说,“他要是再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