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只是要退学。
见他这么难以启齿,她还以为他是要跟她提分手……
喻茉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说:“不念大学也没什么。反正在你们it行业,多的是中途退学的。国外的比尔盖茨,扎克伯格……不都是中途退学的吗?”
见他的表情依然很沉重,她以为他在担忧两人即将分隔两地的事,于是又说道:“鹭市和榕城隔得这么近,我以后每个周末都可以回来。”
沈怀南闻言,心中感动不已。
她果然与他预想的一样,不管他做什么决定,都愿意支持他。
只是——
“我不一定能见你。”这是他最为难的地方。
母亲执意要求他分手。在杨舒婧的病痊愈之前,不允许他跟任何人谈恋爱。
他不敢拒绝,生怕母亲再次受到刺激。
可她,是他最最放不了手的。
与她分手,无异于要他的命。
没了她,他便如行尸走肉,只剩一具空壳。
沈怀南的心里矛盾重重:“我们……”
“我要回家了。”
喻茉飞快地打断他,怕听到更可怕的话。
他刚才说的那一句‘我不一定能见你’,已如一道惊雷劈进她的脑中。轰隆隆地,让她的心乱得无法思考。
“我真的该回家了。”
丢下这句话,她抽回被他抓住的手,逃也似的走了。
沈怀南下意识地想挽留她,可又不知道留住之后,能说些什么。
让她等他?
可是等多久呢?
他做不到那么自私。
沈怀南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手,终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
一颗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他在原地呆坐了许久,才起身离开,返回医院。
……
榕城中心医院心脏科的某病房外,周洋正等在一旁。
“伯母正在午睡。伯父在里面守着。一切正常。”周洋汇报完病房内的情况,见好友一脸的失魂落魄,不禁心下一沉,问:“你和喻茉谈得不顺利?”
沈怀南颓然坐下:“不知道。”
“不应该呀!喻茉那么善解人意,应该能够理解你的苦衷才对。”周洋一挑眉,问:“你是不是没有把伯母的病情告诉她?只是暂时隐瞒恋情,又不是真分手,你在丧气什么?”
没有得到答复,周洋换一口气,又说:“难道你在担心,喻茉介意你陪杨舒婧治病的事?其实啊,我估计,只要一听说你和喻茉分手了,杨舒婧的病就能好七八成。根本不需要你本人去陪。”
沈怀南依然没有接话。
他自然是不会去陪杨舒婧的。正如周洋所说,杨舒婧需要的不是他的陪伴,而是他跟喻茉分开。
他之所以决定退学回榕城,是想陪母亲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
至于隐瞒恋情的方案,且不说喻茉会不会同意,即便她同意,他也不敢尝试。怕事情暴露之后,母亲受到的刺激更大。
周洋见沈怀南一直沉默不语,一下子就急了,问:“别告诉我你们已经分手了。”
“没有。”
沈怀南闷闷地摇头。
还没有。
·
漫长的暑假之后,是更加漫长的大学生活。
自从那日在公园与大神分别之后,喻茉就没有再联系过他。
他的身不由己和难以抉择,她全都知道。
不联系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大神似乎跟她有着同样的默契,也没有联系她。
分别的日子,时间单位变成了秒。一年是三千一百五十三万六千秒,长得没有尽头。
转眼到了大三上学期。
大家都已经从懵懵懂懂无忧无虑的大一新生,变成了为未来迷茫无措焦虑不安的准毕业生。
尽管距离大学毕业还有两年时间,但每个人都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有忙着考证的,有准备出国的,也有为保研、考研而火力全开的。
喻茉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类。
因为她的专业成绩永远是全系第一,无论是出国还是保研,都不在话下。
至于考证——在大二的一年里,她已经考完了所有能考的证。
连跟她的专业八竿子打不着的导游证都考了。
到大三时,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