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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邹磐突然一改脾气,做出一副乖宝宝的姿态横空出世,可是着实吓了王延兴一跳,事后找来罗二问,果然是罗二的一番神神秘秘言论,将邹磐给诳住了。唉,其实,邹磐这人,也是个实心眼,若是给的料够味,还真能给唬住了。
虽然出乎意料,却也算是件好事。探讨一番后,然后让邹磐安排人秘密操练钢弩,准备在秋粮开始收获前,强攻铜锣寨。
只是,对罗二,他的行为虽然有利于自己,可他心里的心思,却是有点太多了。王延兴喜欢聪明人,可是,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夸赞了罗二一番后,还是忍不住嘱咐道:“以后那些神神秘秘的事情,不要到处传!”
罗二心领神会地点头道:“罗二定然铭记在心……”不过,看他微微有些得意的表情看来,这句话又喂了狗……
也罢,谁没有点自己的想法呢?
打发走罗二,胡老二又来通报,说是龙寿村的杜子腾要过来买铁。
“哦?”这个杜子腾,可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物,王延兴看了一眼前来通报的胡老二,“他说,他想买些铁?那直接去铺面便是,他给铜钱,某等给铁,有什么好说的!”
胡老二老老实实地点点头:“他嫌柜上卖的铁器太贵了,想直接买铁料。还说,衙内在他们村里应承过要低价给卖的。”
不是买铁器,而是买铁料?这个肚子疼倒是看得明白。铜铁比价一比五,是按铁料来计算,可若是制成铁器,却不同了,在市面上,一把普通的锄头,重不过三斤,却要买到一百钱,那就是一比三多了,一把镰刀,用铁不过三两,却也要卖到十五钱,那更是一比二的价格了。此前,为了搜刮铜锣寨周围的粮食,以粮换铁的时候,王延兴就将铁器按铁料价在卖。现在,周围的余粮,已经被榨取得点滴不剩了,便将铁器的价格改回了论件买。虽然比起以往的价格还是便宜很多,不过,很显然买铁料还是比买铁器划算。
王延兴笑了笑,让胡老二带他过来。
杜老二,杜子腾,随胡老二进了房子,见了王延兴,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板着张脸,拱了拱手:“某奉家慈之命,向衙内采购两百斤铁料,你那奴仆为何不卖。”
王延兴心里暗自好笑,你说买,我就卖?那日问你买几斤新鲜茶叶都不肯卖,来我这里买铁料,我就要理所当然地卖给你?况且,你肚子疼都知道买铁料划算,王某人就不知道了吗?铁做只卖铁器不卖铁料的方针就是自己定下的,目的嘛,也有想要赚这附加值的意思在内:“杜郎君可知,某这即是铁做,莫说是几百斤铁料,便是几千斤也有,只是,你若是想买镰刀锄头抑或铁锅之类的铁器,自有明码标价售卖与你,你要多少都可以给。价格,也可以在标价上优惠,那日的承诺,某自然记得。只是,铁料,却是不能直接售卖!”
“为何!”肚子疼先生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莫非是因为那日某不卖你茶叶不成!原来衙内也是小肚鸡肠!”
王延兴冷冷一笑:“肚子疼!某看你也是读过几句书的人,难道不知道,依大唐律,盐铁官卖,不得私卖铁料?你买了这铁料,倒是要打制农具呢还是要打制甲胄啊!”唐代尚武,并不禁民间拥有兵器,什么刀、剑之类的,都可以随身携带;但是,劲弩和甲胄却是例外。王延兴说龙寿村想自己打造甲胄,那罪名可不轻。虽然,现在不会还有谁会还把大唐律当真,可明面上,却是不能直接践踏。
“胡说!某只是想自己打制几柄横刀!怎么会去打制甲胄!”肚子疼急忙分辨,“王延兴,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打制横刀?这肚子疼原来也是个只知道有铁,却不知道生铁熟铁和钢的小白,竟然想到这里买生铁去打横刀,他也不想想,一柄横刀不过三四斤重,哪怕是太平时节,也要价两贯,现在这个时局,必然是翻倍以上的价格,那是铁料价格的几十倍。其中巨大的差别原因,自然不全是因为奸商在赚取差价。而是这横刀造价确实高昂。单只说那复杂的制作工艺,就算是放在后世,要复原都相当不容易,他倒是敢想。至于铁场,其实可以尝试打造横刀,苏钢法炼出的钢,经过筛选、锻打和多重热处理后,可以能获得和横刀接近的性能,只是,苏钢法制得的钢,是要尽数运去泉州的,杜子腾想买,也是不会卖给他。王延兴冷冷地笑道:“某又没说你要拿去打制甲胄,只是,你若是想从某这里买了铁料打制横刀,某劝你还是乘早死了这条心吧!铁做出的这些铁,做农具、铁锅都可以,就是打不出横刀来!”
“为何不可?区区匠人都可做成的事,某还不如那些匠户不成!”肚子疼瞪圆了眼睛说道。
又是个典型的轻视匠户的家伙。若是说读书识字讲大道理,你自然是比匠户高明,可说到打铁,你还真就不如那些铁匠!王延兴心道。嘴上也是硬邦邦地回他:“你若是不信,大可买上几十把锄头回去用化铁炉化了,试试能不能打成横刀!”话才说完,转念想到杜老夫人和杜老三,那位老夫人却是个和善人,杜子原也比这个杜子腾要会做人得多,心中略一权衡,便说道,“这样吧!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某也不多为难你!在铁做所售卖的铁器中,你可以多买些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