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斯的商队其实并没有带什么急货,多出来的货车只是为了多年来这条商队为了这条上路例行打点给老朋友的礼物罢了。
科斯特的确没有想到克洛斯家族的运气会这么好。乌利亚和他们分离才过四天,一行人也仅仅过了遗址就遇上了可以低价收购的香料。
要知道过了黄沙栈还有至少两个月的沙漠要走,虽然会途径几个绿洲小镇,但是这一路下来却也是不知道也花上多少时间去提防一些该有的风险。
就像是这支倾销的商队一样,他们遭受了沙匪的袭击,虽然带过来的商货是保住了,可惜主家却死在了沙匪的弯刀之下。
跟随而来的家奴一下也没了主心骨,只好随着少主回家奔丧。他们已经无心也无力将货物带过艾萨蒂斯的废墟,更何况过了废墟还有漫长的精灵森林要穿越。
实在没有法子,也不可能将这批货物再带过沙漠。唯一的办法只有在这种小镇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接手人,仅仅只为了回本去还清合伙人的货款。
东方人以死者为大,以主家为尊。的确没有几个会像安苏一样调皮的使用着科斯特的金币买着根本不着调的东西。
“这是猎鹰。”被科斯特带出来历练的李寂却也是认识这些天空中的眼睛被安苏给拉过去帮她挑选一只合适的捕猎鸟。
飞鹰家族本身就有着爱鹰的本性,法师的学徒和女仆都跑去花金币了,科斯特摸着脑袋却也是着手准备收购这批东方人运过来的香料,他当然有着足够的实力能吃掉这批货。
守着货摊前的是个少年郎,沾血的袄子却也是证明着这个小孩并不像他年龄一样的脆弱,旁边的几个彪形大汉紧紧护卫着少年的死角,倒拉着沾血的长刀。
他们的确很谨慎,也够小心。毕竟黄沙栈的栈主也曾出过一次价,但是他出的钱却是营市的货价所以被这支商队的少主给拒绝。
少年郎看着科斯特的模样却也是捂着箱子,小心翼翼的拉开个小缝。他倒是知道科斯特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却是不清楚他是否能出得起这个价钱。
“怎么称呼?”窝在少年郎边上一个不曾睁眼的老者双眸却是闪着精光,如果不曾仔细看还倒是以为是这里的乞丐,一身破棉袄散发着异味,但是那份杀气却也是独一份凶狠。
刀尖舔血的积年悍匪,这也是科斯特的第一印象。
“克洛斯商会的执事。”他也是顺手将自己名片递了过去,这说明着自己的确也有着这个分量来吃下这批货物。
“洛肯的城主,克洛斯家族。”
老者也是见多识广,应该是年轻的时候曾经到过不少地方。他仔细的打量了那份名片,仔细琢磨了大半会纹路,不带一丝疏忽。
验证之后却是向科斯特告了个急,把少年开缝的木箱给按下,随手从货车的轮轴下取出了一份锦盒。
大概是沙匪凶残,锦盒上还能分辨的出点点血痕。
然而被老者打开后,科斯特也是暗暗吃了一惊,锦盒中的这宝物,即使是黄沙栈的栈主估摸着都要动了私心。
毕竟这是一份最上等的香料,虽然并没有多少分量。可是这锦盒每一抽都是不同的异香,仅仅他数了数,就有真香、檀香、沈香、**、龙诞香、和胡椒这六种。
宫廷用物,仅仅是把这小锦盒带到洛肯,暗自算算都能在自由都市下买到一个封建领。如果从洛肯把这个小玩意卖到希鲁斯王国,估摸着已经可以和伯爵的爵位等价。
合格的商人当然会吃掉这批货物,可是这玩意太过珍贵,比得上许多人的性命,真带回去也不知道会惹上什么血雨腥风。
科斯特蹙了蹙眉头,的确是拿不准主意。毕竟商队从黄沙栈回去,他可是不可能跟着回去。他有着自己的目的,在东方寻找着打开伊塔林诺大门的钥匙。
商路漫漫,巨额财富贸易的路途之下其实是皑皑白骨。
普通的香料肯定是引不来天空的兀鹰,然而这份锦盒,却是能让憨厚老实的牧人都拿起血染的弯刀。
“你们为什么要出售掉这种宝物?”科斯特想知道这宝物的来历,来估计着自己的风险。老者看了看少年郎欲言又止,毕竟他料不准科斯特是会直接出价钱还是会把这宝物的事给泄露出去。
“克洛斯商会的任何交易都会信守承诺,当然会进行相应保密。”在肮脏且混乱的黄沙栈说这句话确实有点冠冕堂皇,可是科斯特的确也是商人契约的杰出代表人物。
商誉有时候就代表着商机,世间万物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大夏的皇帝的龙辇已经退到了玉阳,草原上的蛮人咄咄相逼。可惜,军费已无不多,我们老卢家也仅仅只想卖掉这御宝为大夏尽这一分心!”
科斯特却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外面的这批货的确是卢家的产业,然而他们只是为了皇室筹集军费,这也是为什么一支看起来并不孱弱的商队竟然会遭受袭击的原因。
然而这世道连一个普通商人都能见到的东方的帝王却也是说明了这个大夏已经衰亡到何种程度,估摸着也是所剩无多。
差不多有七十多年没来过东方了,上一次来黄沙栈也是因为一位老朋友在法术的研究中发现了新的规则。
科斯特的确在思索着这次出手对于克洛斯商会的利弊得失,可是黄沙栈上突然出现了一大群乌鸦追着一只矛隼的怪相。
李寂的确是被安苏给耍了,他辛辛苦苦的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