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小块,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让莫里亚蒂专门将这一部分交给我们?”这是福尔摩斯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都极为无奈的看着桌上的油画。
只是半个月前,谁能够想到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波图利尔油画失窃,会一口气引出来这么多的事情呢?
“麦考夫,这回绝对欠了我们一个大人情。”安妮抿唇,极为认真的说道。
振振有词的模样,面容姣好的脸上满是认真。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生怕自己的意思不够严肃似的。
福尔摩斯看着这样的安妮,也不由得莞尔了几分。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安妮的头发:“对。”
福尔摩斯的声音极为温柔:“他欠了一个大人情。”
安妮眼底里几分澄澈几分无奈。她的手指,一点一点的。轻轻敲着桌面,发出极为轻微的声音。
一下,一下。
“所以,我们怎么办?”安妮问道。
福尔摩斯正准备开口,忽然神色一肃。站起身来,便直直的往楼梯处跑过去。
安妮不明所以,还没有到楼梯转头的地方,便已经听到了一层的叫喊声。
“是丽贝卡的哭声!”安妮第一时间分辨出来,对着前面的福尔摩斯说道。
两人都是神色一紧。
然而,福尔摩斯还没有来得及转过头去,眼前便是一阵强光。
乍然出现的光亮,足以让人短暂的失明。
福尔摩斯反应迅速的紧闭眼睛,并回过头去护住自己和安妮。强光只是闪了一瞬,等两人再能够看过去的时候,那些人已经没了踪影。
安妮有些跌跌撞撞的往下跑,没有去理会那群迅速撤退了的人。疾步来到哈德森太太的房间,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哈德森太太每日里,都会细细锁好自己的门。
安妮是知道这一点的,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门推开的轨迹一顿,就像是碰触到了什么。
安妮心跳,仿佛停了一瞬。
她从门开的缝里,蹭了进去。只是目光落在地上的时候,便忍不住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哈德森太太倒在地上。
头顶的数字,比起晚上见到的时候,少了很大的一部分。
安妮的眼里,渐渐盈满了泪水。
她蹲下来,将自己的衣服脱下,作了个简易的包扎。看看裹住了哈德森太太头顶的血流,看着那布渐渐被血迹染透。安妮的眼中,越发的冷。
在哈德森太太的房间内,一处窗户的破碎下,地上全是散落的玻璃碎渣。上面,还能够看到一二的血迹。
安妮眼中含泪,却是面无表情。
她一步步来到破碎的窗户外,手稳得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细细将这一处,带着血迹的玻璃装在袋子里收好,并复刻下对方疏忽间留下的脚印。
“追上了吗?”安妮突然开口问道。
福尔摩斯气喘吁吁,来到哈德森太太的房间。他将哈德森太太抗在肩头:“没有。”
当务之急,是带着哈德森太太医治。
医院外,华生的朋友正在里面努力的处理。华生也跟在里面,方便随时照应。
安妮和福尔摩斯,留在房外。静静的坐着。
半晌的沉默后,安妮眯了眯眼睛:“对方带走了丽贝卡。”
福尔摩斯点头:“丽贝卡的小床上,是不是留了东西?”
安妮点头。
她看了看周围的人流,凑近了福尔摩斯。在他耳侧轻声说道:“他们,让我们用那副油画来换。”
这是威胁。
正如福尔摩斯推测的,这一份油画绝对不一般。或者说,这份并不起眼的角落,才是波图利尔失窃油画的重要之处。
他有些烦闷的皱起眉头,双手紧握成拳。
“我们到现在,也难以破解。为什么,这一份油画这么重要。”安妮说道。
值得,莫里亚蒂一招祸水东引。
更引来,对方不管不顾的直接出手。
安妮和福尔摩斯都明白,这里面的问题,恐怕并不简单。
“丽贝卡……”福尔摩斯试探着开口。
他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害怕会惊扰到安妮一般。福尔摩斯明白,丽贝卡之于安妮的意义。
如果不是她的重要,安妮不会在丽贝卡发病的第一时间,就干脆利落的将小女孩儿收养。在这个时代,一个未婚女人的收养,可想而知会是多么艰难。
福尔摩斯看着安妮,眼神里带上了几分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疼惜。
“他们不会对那个小女孩儿下手的。”安妮很是沉着,声音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