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事态紧急,加之奔驰车上只有自己一人,所以李尚贤极少地飚起车来,可谓将车的性能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虽然如此,但他并没有违反多少交通规矩,也就是超速而已,还要在那些车影稀少的路上才这样。
旧南街是一条还未拆迁重建的街道,仍保留着甚多古旧建筑,和那种独特的旧时风味。进了旧南街,李尚贤便把车速降下去,全因道路多有坑洼,而且那些拐弯众多,如果突然跑出一个人来,那就危险了。
来到一个拐道旁,李尚贤看了看手中小纸,知道陈记话梅铺就在里面不远。将车停好,李尚贤便快步走进拐弯处,顿觉眼前一亮。这拐弯出口竟别有洞天,各式旧铺林立于旁,有些更是有名的老字号。街道上不乏游人,他们都是闻名而来,想要购买历史悠久的各类物品。
李尚贤扫视一周,那间陈记话梅铺就在旁边。走近陈记,鼻子已嗅到各种话梅的飘香。他站于铺外,望着那个木质招牌,不禁心中一叹。现在已经接近黄昏,料想那抢手的话梅王也售完了吧。蓦地,他又摇头失笑,自己都到这里了,怎么样也得问清楚吧。他踏进铺里,走到柜台,向那老板问道:“老板,请问今天还有话梅王卖吗?”
那老板是个中年男子,见面前顾客衣着气质都非凡,他面露笑容,一张大嘴客气道:“让我看看,好像还有一些。话梅王是我们店的珍宝之一,平时这个时候早卖光了,我也不敢肯定。”他说着转过身,走到里面的大柜子边,拉出一个抽屉,喜道:“真的还有一些。”他将抽屉取出来,放到柜台上,望着李尚贤道:“你要买多少?”
“剩下的这些都给我包起来吧。”李尚贤望着那个抽屉,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气,一阵难言的香味窜进鼻中。那话梅王很是圆大,黑中带白,李尚贤看得食指大动,五脏庙收缩起来,赞叹道:“这话梅王真是名不虚传啊!就闻了一下我就想吃了。”
老板见这小伙识货,自豪道:“当然,这话梅王无论是选料还是腌制,都有陈记自己独特的一套,那方子是我们陈氏祖宗留下来的,可谓是历史悠久啊!而且这话梅王很是开痰止咳,健脾开胃呢!”
虽然老板的话有自卖自夸的嫌疑,但李尚贤还是有点相信,毕竟这是长孙守都赞的东西。他心想待会就把这些话梅留一小半出来,带回家给几位老人品尝品尝。李尚贤呵呵一笑,看老板已将话梅装进袋子,便问道:“老板,一共多少钱?”
“这里有半斤多,就算你五十块吧。”老板笑道。
半斤就五十块,这话梅王可够贵的。李尚贤点了点头,从钱包里掏出钱,交换过老板手上的一袋话梅。拿着沉甸甸的话梅,心中一笑,总算没有白行一趟。刚欲离去,他又想既然大老远地跑来,就买半斤话梅王显然有点浪费,不如看看铺里其它好吃的话梅,购买一些回去。他不用老板推销,想靠鼻子去寻找。
踏踏踏——急骤的脚步声传了进来,步伐未停,来人已急道:“老板,还有没有话梅王!”声音清脆响亮,宛如黄莺出谷。不过这甜美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些气喘,显然之前急跑过来所至。
听见也有人来买话梅王,李尚贤不禁转头往来人望去,眼前一亮。
那是个十八年纪的少女,面容娇美,飒爽短发中,露出一双小巧圆润的耳朵,可爱的刘海儿下面,柳眉星目,那双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宛如夜里星星,射出一种似是而虚的光芒。因为喘息未定,她的樱嘴微微张开,露出皓洁的贝齿。她虽然是个娇柔美丽的女孩,却穿着男儿服装,平添几分俏皮。
老板见是个漂亮少女,爱莫能助地摆了摆手,道:“你要是早来十分钟就有,今天最后那半斤已经卖给这个小伙了。”指了指李尚贤。老板也想话梅王可以源源不断,可是受选料之限,每天能卖的数量都很少。
少女皱了皱眉头,望向李尚贤,又望向他手中的话梅,表情垂泪欲滴一般。她走到李尚贤旁边,一双星眸凝望着他,问道:“这位先生,可以把你手上的话梅让给我吗?”那眼神楚楚可怜,任谁也不想拒绝。
如果可以,李尚贤也想让给她,但让了她,拿什么给长孙守呢?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好意思,我家中老人还等着这些话梅呢,恕我不能让给你。”
少女见他断然拒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惹人怜悯,低落地叹了一口气,恳求道:“你就让给我吧,我刚下飞机就坐出租车跑很久路程过来,就是为了买这话梅王,也是给我家老人吃呢。你就让给我吧!”
闻言,李尚贤又打量起这个少女,果然脸露疲倦,风尘仆仆。他心中一叹,那将原本自己准备吃的量让给她吧。
他刚要说出来,那少女却一改柔弱的脸色,娇嗔道:“你这人,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呀?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她刚才见李尚贤一味望着自己,表情毫无改变,便以为李尚贤依然不为所动。少女那水灵灵的眼珠子转了几下,又道:“我出原价十倍的价钱买你这袋话梅!好不好?”
李尚贤皱起眉头,对少女的好感一扫而空,这样的情况下,他更加不能把话梅给她,别让她以为有钱就万能。李尚贤摇头道:“不用说了,你出多少钱我都不会让给你的。”说罢,他便抬步往店外走去,也不买其它话梅了。
岂料少女不甘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