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朱大福正搂着他那娇媚的六姨太,温香软玉抱满怀,睡得正酣,忽闻窗边响起急骤的拍打声,他不耐的皱起眉头高声怒道:“谁在那里拍打扰人清梦!”
只听得窗外焦急之声低声说道:“姨父,是我,旭儿有急事跟您禀报!”
朱大福昨晚被怀中媚若妖精的玉人缠的筋疲力乏,此刻被吵醒心中大为不悦,听闻此言喝道:“有什么事晚点再说,你先退去吧。”
“姨父,您就快些起来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朱旭急切的声音传来。
朱大福无奈的低骂一声,百般不愿的将臃肿的身躯挪出床外慢慢起身。床上的六姨太怒嗔道:“你这侄儿越发不成规矩了,哼!”说完气呼呼翻转娇躯侧身转墙蒙头睡去。
朱大福一边穿衣,一边吹胡子说道:“妇道人家莫要乱嚼舌头!”心下却也忿忿。
出得房门,但见眼前院中雾气如烟,忽觉寒气袭来,不由哆嗦下身体,不悦的瞪了眼朱旭:“什么事?”
朱旭也不去理会朱大福的怨气,忙将他胳膊一拉,口中说道:“姨父,快随我前去,到了您就知道。”
朱大福袖袍一甩,将朱旭挣脱。一抚胡须,“前面带路。”
刚紧走几步,朱大福一阵脚步浮肿,便慢将下来,朱旭忍不住催促道:“哎哟,我说姨父,您老倒是走快点呀。”
朱大福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也不理会,迈起八字步,倒也亦步亦趋的跟上,心中老大不悦,看着朱旭的身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须得找个时机教训下这小子,要不真是越发没的礼数。
朱大福看着前面疾步的朱旭,心中一叹,不觉这小子在此帮他做事已有八年时光了,现下居然已是长成个大小伙了,一念至此,心中火气方稍稍平息。
渐至走到伙计的房舍前,朱大福方想起于休风这个伙计倒似乎住在此处,心下不由疑惑道:朱旭这小子一大早带我来此是何用意?
却说于休风和逆三九正在房中为阿黄担忧不已,却不防朱旭猛得现入房内,又见朱大福立在门口,心头不由一惊,脸色齐变。现下已至开工时间,这会怕是朱旭这小子徇私前来报复他们二人。
果不其然,朱旭回头看了眼尾随而至的朱大福,心下安定,指着二人冷笑道:“哼,我就知道你们在此偷懒,这下看你二人倒如何抵赖!”说罢将身子侧挪,让出地方让朱大福上前,心道今天定要你们好看,自己抱膀在旁幸灾乐祸。
朱大福眉头一拧,瞥了眼朱旭,以他的见地倒也瞬间明了,敢情是这小子拉着自己狐假虎威,把自己当枪使唤呢。心下一叹走上前去,谁让是自己的侄儿呢。
于休风和逆三九心下纷纷揣揣,站立不安,于休风终是抱着阿黄上前一步,“掌柜的!”
朱大福见于休风眼圈红红,且脸颊依有泪痕,心中蹊跷,问道:“怎么回事?”
于休风面有愧色,回道:“掌柜的,今日一早醒来便发现阿突然黄病了,我担忧之下不由将上工时间忘记,是小的错了,请掌柜的责罚!但三九兄弟前来催我上工,却令他也无辜连累,还请掌柜的明鉴,将责罚都让我一人承担吧。”说罢不安的低下头去,眼睛盯着脚面。
朱大福看着面前这一少年,心下了然,将目光转向他怀中的阿黄,眉头微皱,说道:“不碍事吧?”
于休风正等着一番责骂,甚至是让他卷铺盖走人,没成想半天竟是等到这声问话,忙将头抬起,诚惶回道:“多谢掌柜的费心,阿黄休息一段时日便好。”忽又想起什么,小心问道:“掌柜的,我今日因实在担忧阿黄,怕是无心做活,可否让小的今日在房中照顾它?”
朱大福微微点头道:“也罢,今后可要好好干活,切莫误事。”不等于休风答话,又看了眼一旁不安的逆三九,略一沉吟道:“你今日且在这里陪他吧。”
于休风一怔,尚未反应过来,逆三九连连摆手,慌道:“不用,掌柜的,我这就去前厅做事,要不店里人手太紧。”说罢忙出了房门。
朱旭却在一旁瞪目结舌,见逆三九跑出房门方醒转过来,事情不应该这样啊!今天姨父吃错药了?怎么帮起这两小子来了,这不对!忙走上前去,急声道:“姨父,不,不是这回事啊!”
哪知朱大福却冲他摇摇头,对着二人说道:“就这样吧。”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于休风忙躬身说道:“掌柜的慢走。”
朱旭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忙跑出去追赶上朱大福,气恼着喋喋不休道:“姨父,刚才您也亲眼看到了,这俩小子不按时出工,摆明了是在偷懒啊,这您要不做出惩罚,以后大家再哪个晚点上工还可怎么训教,怎么堵大伙悠悠之口,此后怕是难以服众啊!”
朱大福置若罔闻,仍是前走,待得走到一空无人处,方止住脚步,转身看着朱旭。
朱旭仍欲再言,却见朱大福顿步原地,和他炯炯有神的眼光对上,竟一时讪讪说不出话来。半晌朱大福叹了口气,肥硕的身形背对着他,透过那层层雾气望向天际的初阳。
“旭儿!”朱大福亲和的叫道。
朱旭忙一躬身,忐忑开口:“姨父。”
“你来我这酒楼应有八年了吧?”朱大福幽幽问道。
“是,再有三个月整整八年。”
“你倒是记得清楚,记得你来时比这二人大不多年纪,那时你腿脚勤快,为人谦逊,店里大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