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处细细抚过,不敢猜测他之前经历了什么,只怕自己想的过于惨烈而更加心痛,“此事说来话长。”
冬晓一脸复杂的看着域谌,“你如今都成年了吧?”
域谌点点头,反握住冬晓的手,那冰凉凉的手却是域谌觉得最为温暖,“嗯,前几个月拜升会比试后,让我接管了北荒的甫奎军。”
冬晓点点头,“理当如此,你是监兵的儿子,以后自是你承继北荒。”
域谌握着冬晓的手有些紧,“母亲,四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冬晓沉默了一瞬,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冬晓以指拭去,“四万年前,那时我奉旨在妖界布下冬时时还孕着你,本想着在春暖时便会回北荒待产,却不想那妖界公主纤画竟趁我不备!对我施以幻术,等我有了知觉再醒来时,竟被封印在湖里,而你却不在了。”
不过寥寥数语,却是几万年的不甘遗憾和愤恨,域谌只觉心酸心疼的搂过冬晓,又听冬晓说,“竟过去了几万年了。”
冬晓两手握紧了拳头,眼神愤恨不甘,“不是没有想过要逃离出来,只是纤画不仅封印了湖泊,还在岸边也施下了结界,让我逃无可逃。”冬晓没有说,在无数次全力冲破湖面而倒灌出岸边时,每撞上结界一次,魂魄便会被噬掉一分,几万年下来,竟已是魂魄不全。
“父亲寻你许久,只寻得一缕残魂。”
冬晓心酸的眨眨眼,将溢出唇边的痛苦压抑住,只眼泪流了下来,“若我当初多一分留心,怕也不会到如此地步了。”
冬晓看域谌几乎是握住自己的肩膀,知他也不好受,便不再提,只道,“你是如何回得北荒认回你的父亲?”
域谌沉默了片刻,方舔舔嘴唇,“我幼时是在魔界中长大的,两万岁时托南海龙君的福,便被送到昆仑山习艺,后来魔界君后来仪让我入了凡尘,在历经三世后,回来便是在北荒了。”
冬晓心中酸楚,明白域谌所讲怎么可能只有短短两句话,怕是有许多事,只忽略了不说,冬晓点点头,只看着这个自己未亲眼看着降生,从未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域谌,一时心头无比心痛和苦涩。
冬晓抚着域谌的脸,终是崩溃的哭出了声,苍茫的雪地里,清凉如水,只听见压抑着的哭声。
冬晓靠在域谌的肩膀,看着微亮的天光快要冲出黑夜,嘴边呢喃着,“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你和你父亲了,以后,你要好好的,替我,多陪陪你父亲。”
“母亲!”域谌看着她,“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冬晓抬起头,“不了,我快要羽化了。”
“母亲!”
冬晓看着眼前与自己眉眼极其相似的域谌,那些几万年来的愤恨和不甘,都化为无形,只是遗憾,用力握着域谌的手,慢慢抚平他的紧张无措,笑笑,“对不起。”
域谌眨眨眼,将眼泪忍下,嘴边是苦涩的弧度,冬晓抱住了他,手一边抚着,像一个母亲哄着自己年幼的小孩。
看着域谌的发顶,冬晓轻轻的抚着,轻声的叹口气,虽是不甘,也是感激,“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她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女子。”
域谌一下子僵住了身子,冬晓感知到,放开了域谌,“怎么了?”
“母亲,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怎么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子,而是怎么知道他喜欢了一个女子。
冬晓了然的笑笑,“在你与那人缠斗时,我的魂魄对你产生了共鸣,所以冒险微观了你的魂魄,确定了你是白虎的身份,刚才更是探过你的魂魄,才确定你是我的孩子,知你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奇怪的。”
“跟母亲说说,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那些苦楚毫无预兆的涌上心头,域谌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冬晓也不催他,片刻后,才听见域谌无奈又心酸的说,“她很好,只是不喜我。”
“怎么会呢?”冬晓拍拍域谌的肩膀,“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域谌苦笑的摇摇头,“不说这个了母亲。”嘴边溢出那句,“过去了。”是极其的无奈。
冬晓转念想想,“她是一位凤凰吧?”
“母亲。你又……”怎么知道的?
“剥魂那么痛苦的事,她都做了,怎么可能不爱你?”
域谌听不清冬晓似是无意识轻声呢喃的话,微微靠近,冬晓却停下,域谌只追问,“母亲,你方才说什么?”
冬晓拍拍域谌的肩膀,“你的魂魄里敛藏着几缕凤凰的魂魄,你不知道吗?”
域谌错愕的看着冬晓,手控制不住的抖了抖,一下子心慌的不行,冬晓看域谌捂住胸口,像是强忍住不适,一时也有些慌了,“怎么了?”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域谌像是捉住救命的稻草般紧紧捉住冬晓的手,“母亲,你方才说什么?”
“域谌,甚至你的心,都是只有一半的,若我没看错,那一半怕是凤凰的心吧,你难道不知道吗?”
眼泪从眼眶里掉落,域谌心慌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