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随意说吧。虽有许多东西不明白,这些轻重,向安还是能分的明白的。
“不记得了也是好事,平安回来就好了。”
向安点点头,“安宁也是这么说。”
宥璠看着向安,想了想,若以后向安回归魔界,与帝女又如何呢?“你有没有想过修仙?”
“啊?”
向安张着嘴巴,似是不可置信,“修?修仙?”
宥璠点点头,“对,修仙。“宥璠贴近了向安,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不知是劝慰还是诱导,“你看,你只是一介凡人,若你修仙得道,拥有长生,是不是以后都可以和帝女在一起了。”
向安忽略宥璠嘴边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觉得很有道理很赞同的点点头,随后想到自己一介凡人,如何才能得道,宥璠似看出他的疑问,趴在他的耳边,“上昆仑山,拜师学艺。”
“昆仑山在哪里?”
“一路往南,有缘自会得见。”
“若是无缘呢?”
“无缘自是见不到。”
“那怎样才有缘?”
宥璠挑起自己耳边一缕头发顺好,“其实若算起来,帝女,我,与你都是无缘之人,毕竟我们皆不属于凡尘,但我们还是遇见了,可见缘分这东西实在殊异的很。”
向安点点头,觉得宥璠说的太对了,自己何德何能可以遇到安宁,不就是缘分使然么?她身份特殊,若真想与她长相厮守,谋一个永久,不就得需自己修炼成仙才有可能吗?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向安正经和宥璠作揖,宥璠连忙推脱,“受不起,受不起。”
“受的起,若不是你点醒我,我估计我会懵懂的过一辈子。”
“哎,就算我点醒了你,这些事都是靠个人造化的。”
“总之,先谢过宥璠公子了。”
宥璠点点头,一脸笑容。
安宁临近傍晚才回来,外面瓢泼大雨,风急浪涌的,船在风雨里飘摇着,安宁开门时还带进了一点风雨,向安赶忙迎上去,看她仍旧干干爽爽的,松了一口气。
“帝女。”
向安看他们两个,知道他们有话说,自行退回房间里,把空间留给他们,宥璠跟着安宁走进书房,“那龙子已经不在魔界了。”
“嗯,我知道。”
“那帝女可知他去了哪里?”
“就快出现了,韵桃的肉身我给了你父亲,你回一趟南海,要回来。”
“啊?”宥璠负手踱着步,眉头紧锁,一脸乞求的看着安宁,“那个,帝女,你能再跑一趟南海吗?”
安宁坐在案前,执了一卷经卷,闻言只是轻声说了句“不行。”便又将目光放回经卷。
宥璠站在案前,“要是我父亲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
“你要是早点回去,估计打的还少一点。”
“不是啊,帝女,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安宁放下经卷,眼睛直直的看着宥璠,宥璠被她看的有些心底发虚,“龙君寻你的消息已有很多天了吧,回去一趟吧。”
在安宁找了一趟南海龙君之后,龙君立马下了诏令召唤宥璠回南海,可宥璠却一直没有回去,当下宥璠扯着嘴皮,随意作揖,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的走出船仓。
安宁看着宥璠的离开的背影,眼睛深处是探究,是冷漠。
安宁看着窗外那星点明亮的晚空,声音轻的散在风里,“向安,你的本心是什么?”
向安颇不好意思,挠挠头,耳尖悄悄红了,“和你,在一起。”
安宁蹙着眉,冷着一张脸,“你想清楚,你想要什么?”
“你。”向安捉住安宁的手,“和你在一起。”
安宁看着他,“你和宥璠的话我知道,向安,你不适合修仙,所以,放弃这个念头。”
“为什么?”
怎么说,说你迟早回归原身,现在何必自寻苦颉,还是说,我与你之间,本无可能,现下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般的朦胧情意?
不管怎么说,好像都不对,安宁看着向安,眼里是藏不住的深情,可同时,也是藏不住的执着。
“向安,修仙一道何其艰辛,若有一点行差踏错……”
“我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但是,若你修仙后后悔了呢?”
“不会的。”
看向安信誓旦旦的样子,安宁有些无力,心底那一点烦躁愈甚,“就算你修仙,我们也不可能。”安宁顺势抽开手,不去看向安瞬间面如死灰的脸。
“安,安宁。”向安蹲在安宁面前,脸上是受伤,是悲伤,是不甘,是颓废,安宁闭着眼,不忍再看,“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接受,我?”
那一字一字似泣血般的询问,几乎用尽了他的力气,向安跌坐在地板上,手却仍旧用力的牵上安宁的手,脸上还带着一丝期待的看着那闭目不语的,缄默如同无悲无喜的石像的神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