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女医,专看妇科和产科,你让我娘去给你这位‘赵兄’诊病,你不怕人家生气啊!”
秦仲安当即道:“我与赵兄谈天说地讲古论今,发现赵兄心胸宽广,光风霁月,不是那等心胸狭隘之人!”
兰芝不由笑了:“好了好了!爹爹,你这位赵兄是位贵人,不是咱们一般人可以结交的,以后你再见人家,可得注意些!”
秦仲安笑眯眯道:“我的女婿是郡王,我是郡王的老丈人,我也不一般呀!”
见她爹如此自得其乐,兰芝不禁笑了起来,却不肯说破。
爹爹既然这么喜欢这位“赵兄”,就别戳破爹爹的美梦好了,反正今日都腊月二十了,庆和帝日理万机,忙于政务,得回京主持腊月二十三的祭祀活动了,今日不走,明日一早也得走,以后哪有见面的机会,不如让爹爹保持着对“赵兄”的美好回忆。
到了下午,兰芝回到后园小楼陪着阿犬睡了午觉起来,正在喂阿犬喝水,赵郁急急回来,道:“兰芝,皇伯父要走了,咱们带上阿犬去送他老人家!”
兰芝忙把阿犬交给赵郁,自己带着翡翠梳妆换衣去了。
庄子大门外的官道上,赵郁与兰芝并肩而立,送庆和帝离开。
兰芝不卑不亢看着庆和帝。
庆和帝微服扮作出行文人墨客而来,此时依旧做书生打扮,玄色飘巾,青色儒袍,藏青斗篷,两鬓全白,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却神情萧瑟,分明是一位英俊沧桑的落魄书生。
庆和帝眼睛满是不舍与慈爱看着抱在怀里的阿犬,柔声道:“阿犬啊,以后会不会想我?”
阿犬似是能听懂庆和帝的话,他不会说话,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咿咿呀呀乱说,而是扑过去,用他的胖胳膊揽住了庆和帝的脖颈,温情脉脉地贴着庆和帝的脸颊,以表示自己的不舍。
庆和帝心脏一阵蹙缩,眼睛再次湿润了。
他抱紧阿犬,声音沙哑:“阿犬,早些去京城,到时候我陪着你玩......”
赵郁心里也有些难受,接过阿犬,勉强笑道:“皇伯父,明年春天,我们一家三口进京看您!”
庆和帝看向赵郁和他身边的兰芝,心里忽然有些庆幸:幸亏秦氏不像阿郁的生母韩莲!
起码秦氏对儿子阿犬爱若珍宝。
这样一对比,他看兰芝也顺眼多了。
看着庆和帝的马车在青衣卫的簇拥下辘辘远去,不但赵郁,就连兰芝也有些怅然。
赵郁左手抱着阿犬,右手揽着兰芝:“走吧,咱们三口相依为命!”
人生路漫漫,我们一家三口彼此依偎,相互扶持,一起走下去吧!
正月初十那日,秦二嫂带着阿犬出去串门了,兰芝带着翡翠制了一批八珍益母丸和益母止痛丹,正和翡翠储秀一起把药丸装进瓷瓶,却听到外面传来喧哗声。
她有些惊讶:“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听到外面有赵郁的声音,兰芝忙起身出去,却见赵郁正立在院子里玉兆雁说话,便上前褔了福,权作见礼。
玉兆雁正和赵郁在小声说话,神情严肃,一见兰芝过来,不由满脸都是笑,连眉毛眼睛都带着笑意:“嫂子!”
他打量着兰芝,见她脂粉未施,衣裙朴素,却依旧静美清艳,单是看着,心里就舒畅得很。
兰芝微笑着点了点头。
赵郁抬手在玉兆雁肩膀上拍了一下:“兰芝,玉兆雁要回西北了!”
他如今一时半会儿回不了西北,须得让白佳昊和玉兆雁等人替他握紧十五万西北军。
玉兆雁笑嘻嘻一拱手:“嫂子,后会有期!”
兰芝和赵郁一样,也是喜聚不喜散,她随着赵郁送玉兆雁一行人。
目送玉兆雁骑着骏马在随从簇拥下打马远去,兰芝心道:玉兆雁离开了,阿郁一定心理难受!
她看向赵郁,见他依旧看着玉兆雁等人远去的背影,便伸手握住了赵郁的手:“阿郁,我和阿犬总是会一直陪着你的。”
赵郁其实正在想前世之事——前世他积聚多年,兵强马壮,国力强盛,便与赫孙联合,以玉兆雁为主帅,王湉为参军,一举攻破西夏王城。
接下来不过修整了一个月时间,他又命玉兆雁王湉率领大军,势如破竹攻下赫孙,终于解决了困扰大周几百年的西北边界问题。
他崩逝前,玉兆雁和王湉在西域西北建了无数军屯,数十万大军就地解甲归田,开垦军屯,战时为兵,平时为民,不但形成了一支强大的骑兵,而且把重归大周的西北和西域变成了鱼米之乡......
想到这里,赵郁心潮澎湃斗志昂扬,笑嘻嘻握紧兰芝的手,道:“兰芝,你说错了,将来阿犬长大,也会离开你我,只有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一直陪着我!”
他看向兰芝,笑容可爱:“兰芝,既如此,以后要对我更好一些!”
兰芝满腔的离愁被他这么一搅,顿时一扫而空,不禁也笑了起来:“美得你!”
两口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