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一行的,人人喊打,养不了家,糊不了口,还是不如城里有个正经工作和身份的。每个月按时发工资,端铁饭碗,说出去都堂堂正正的,也不怕哪天就被抓了。”
闻音知雅意,黄为民又不傻,马上明白了姜瑜的意思,他也乐得把姜瑜捞到自己的地盘上,以后有用得着她的时候也方便:“听说姜大师是高中毕业,去钢铁厂里坐办公室最合适不过了。回头我就帮你安排,姜大师你看怎么样?”
如今钢铁厂可是效益非常好,受国家大力扶持的大厂,里面职工的待遇也比周遭的什么棉纺厂、糖果厂好多了,是人人都想进的好单位,更别提坐办公室了。
姜瑜感激地看着他:“那就麻烦黄主任了。黄主任帮了我这么大个忙,你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两人言笑晏晏,完全看不出十几个小时前,还是剑拔弩张的敌对关系。
黄为民对姜瑜的上道非常满意,想了想说:“姜大师,能否把你的幸运符和霉运符再各给我一张。”
姜瑜非常痛快地给了他一张幸运符:“黄主任,霉运符就算了吧,我给你,你拿着待会儿就会走霉运,这可不好。如果黄主任有想对付的人尽管说,我可以帮你,去他们家门外布个霉运阵,保准他们全家都倒大霉。哪怕是省部级的高官都跑不了,说不定下楼梯一个踩滑了,摔下来就不省人事了,查都查不到,白白便宜了他的老对手。”
最后一句话姜瑜是故意说给黄为民听的。
黄为民果然心动了,捏着下巴有些犹豫不决。虽然因为只有他这么个儿子了,他家老头子现在对他还不错,但这种不错也是基于只有这么棵独苗苗无可奈何的妥协。他心里清楚,但凡老头子还有个儿子,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哪个人不希望获得父亲的认同和赞赏?无奈黄为民出身低,从小又没接受过教育,见识和学识都非常有限,又都三十几岁的人了,做什么黄父都不满意,总说他没一桩事能做好的。
如果他能把黄父的死对头神不知鬼不觉地搞死或者弄成残疾,再去老头子面前邀功,老头子肯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真的?不管是谁,你这霉运符都有效?”黄为民目光灼灼地盯着姜瑜。
周建英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不好了,连忙说:“黄哥,你千万别信她。昨晚咱们还去抓她呢,她肯定是记恨咱们,故意骗你去的。到时候她扯一嗓子,引了人过来,把你抓起来怎么办?”
姜瑜嘲讽地看着周建英:“你脑子进水了吧?我要真乱喊了,我自个儿也会被抓,我是多想不开,为了昨晚那点小误会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黄主任是干大事的,被人发现,也不会怎么样,相反倒霉的只会是我,你觉得我有这么蠢?”
黄为民一想也是,就算被发现,他老子找点人情也会把他捞出去。只有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姜瑜才是要倒大霉,她比他更怕被人发现和抓到。
他心头的天平偏向了姜瑜这边,斜了周建英一眼:“我的事你别管。待会儿到了省城你先回去,别乱嚷嚷,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
周建英还想说什么,但看黄为民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知道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能气闷地闭上了嘴。至于黄为民的安全,周建英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上辈子,黄为民是十年后调戏一个大人物的儿媳妇,起了争执,打死了那个大人物的儿子,才被判刑枪决的。姜瑜这点那么点小手段,在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黄父面前完全不够看。
***
到傍晚的时候,汽车终于到了省城,坐了一天车,几个人都累得不轻。
不过黄为民还惦记着在他家老头子面前表现的事,积极性非常高,让李舟送周建英回去之后,他和小孟就领着姜瑜去了省委大院。
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黄为民领着姜瑜在那一片转了一圈,然后食指点了好几户人家说:“这个,姓毛的,还有那个姓刘的,还有这个汪家的老头子,最是讨厌,专门跟我们家老头子作对,还逮着机会就说我的坏话,总说我老子没把我教好。我得给他们点教训,让他们知道厉害,姜大师,没问题吧?”
“没问题,不过布阵要走近,至少在院子外面,我得过去看看,黄主任你和小孟在这里给我放哨可以吗?”姜瑜笑眯眯地说。
不靠近,就算被发现,那也只会发现姜瑜一个人,完全扯不到他身上。这种好事,黄为民当然要答应了:“行,姜大师你放心,要是有人来了,我和小孟会提醒你的。”
姜瑜也不问他怎么提醒她,冲他和小孟笑了笑,转身往那片房子走去。
黑暗是最好的保护色,姜瑜趁着夜色的掩护,快速地到了黄为民所说的那几座房子面前,然后将她的小纸人拿了出来,再把折叠好的信封递给了它们:“送进去,放到书房或者桌子上。”
两个小纸人稳稳地抬着比它们还大一点的信封,顺着门缝,钻了进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等了大约六七分钟,两个小纸人回来了。
姜瑜把它们收了起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