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让我知道,让我立刻到你的身边去?果果,我很想你。”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许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仰着脸望天空。
沈星柏说:“在去白水村的火车上。”一大段话写了很久,打了改,改了删,删了又打,零零碎碎,拼凑不完他的心。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想明白了吗?她却多余地担心了这么多天,原来,他是懂她的。
她双手搓了搓脸,尽力保持着正常语调说话:“那为什么没发给我?”
“后来,就没了信号。”他说。
许果用力地笑了笑:“噢。”
她的心有些乱,这样说也许不对,是很乱很乱,乱得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还在跟她说:“不过白水村已经在布设基站,很快那里就会正常通讯了。”
“……这样吗?好……好。”她恍惚地应答着。
远处的秋千已经停止了旋转,降落下来,一群孩子落了地,从闸门后鱼贯而出。许诺撒着欢儿地跑向了他们,她起了身去接:“我,我们该回去了。”
她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
沈星柏是独自坐在那儿静了静,才站起来送她。
“玩得开心吗?”许果摸着孩子的脑袋,牵着她走在前边。
许诺意犹未尽地转了好几个圈圈:“开心,好开心。”她一面蹦蹦跳跳着,一面用另一只手也牵住了沈星柏。那一刻,他的唇角微微扬起一点笑意,转瞬即逝。
他们出了公园,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开到面前停下。
“我……之后再给你打电话。”许果伸手要去从沈星柏那里拿她的东西,他却没给,一动不动。
许诺看着他们,下意识让到旁边。
“果果,”沈星柏注视着她,眨着他忧郁的眸子,那是许果不曾见过的脆弱,“这么久没见了,你都不想抱抱我吗?”
27、回归 ...
许果再也忍不住, 双手掩住了唇,眼泪夺眶而出,在这个炎热的夏日午后,哭成了个泪人。炽烈的日头打在她的后背, 她哭得肩头一耸一耸,泪水顺着指缝淌成汹涌的河流。
沈星柏踌躇不定地张开手臂,刚要抱她,她先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他怔了怔, 随即抱住。
出租车停下又开走。不明所以的许诺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蹲下身玩地上的石子。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两个人——心碎的女孩和她温柔的恋人。
“下次什么时候再见呢?”抚着她的头发, 沈星柏无可奈何地叹息着, “如果我想你了,可以来找你吗?你还会把戒指扔掉吗?”
许果哭得不能自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举手用力在他肩上捶打了好几下。他这才笑笑:“其实我知道你不会,你没有那么狠心。”
“我……我只是不希望, 你总是为我的事忙碌, ”许果抽抽嗒嗒地开始回答他的话, 因为哽咽而语不成调,“你有你的, 有你的事业。”
她去鹭大,他就放弃了军航。她母亲无所依傍,他就舍掉学业,早早打拼。她躲进深山, 他就跟过来,修建公路。他的付出对她而言太过沉重,她于心不忍,也生怕他在得知她进了静安以后,又要做出点什么。
“我知道。”沈星柏轻声说道,然后把她抱得更紧,柔声哄着她,“那这一次就让你自己来,好不好?”
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沈星柏下了多大的决心。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全部都明白。
许果泪眼模糊地点点头。
“我去做我没做完的事,你也去做你想的事。”沈星柏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上吻了吻,“你要保重。”
他们不再冷战,也不再争吵,这次终于是一次带了希望的离别。许果带着许诺坐上车,沈星柏站在路边目送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老师。”许诺这才有了声音,带着一点小小的委屈和撒娇。
许果偏头:“怎么了?”
“抱抱。”她软软地说着,许果刚伸出手,她就挂了上来,紧紧地挨住。
“虽然不知道老师和沈哥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总觉得好难过好难过。”这小孩子懵懂地问,“你们是要分开了吗?”
许果搂着她的肩膀,用脸在她头发上蹭了蹭,摇头:“不是。”
“不是要分开,只是老师要学着长大了。”许果说。
“长大?”许诺觉得好新鲜,也很是不解,“嘻,老师本来就是大人啊。”
“大人不是完美的。”许果告诉她,“人的一辈子都在成长,即使是大人也一样。”
“嗯。”许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