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说这要是当了官却是个近视眼,多耽误事。
叶明净抬起头来,看着叶长青才终于放下书本,用拳抵口伴随了一声低咳:
“好,我把这一点看完就休息。”
叶长青不好说什么,就出了门去,只是在他屋门前站了很久,那盏灯却一直未曾熄灭。
罢了,他的压力太大了,就由着他吧。
因为本朝的院试是每三年举行两次,由皇帝任命的学政到各地主考。辰、戌、丑、未年的称为岁试;寅、申、巳、亥年,称为科试。
今年刚好是辛丑年,正好有一场岁试在八月,所以叶长青他们距离院试考试的时间还有三个月左右,叶明净这个县案首又回到了书院接受夫子的特殊考前指导,希望他能在院试中得个好名次,而叶长青已经脱离书院已久,而且他觉得他现在再听学院里夫子的课真没什么大的用处,还不如自己复习来得自在。
所以这几个月来,叶长青又买了一本院试的试题集,过了一遍之后,他觉得几乎是没什么问题了,唯一遗憾的可能还是他的字了,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他的字都不能算好,上辈子是因为条件差,没有多余的心性和钱财来等他慢慢练字,只求工整即可。
这辈子他有志于会试,这字还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当然不行了,现在他也有条件了,当然得把字好好练一练了。
只是这个练字也得有名家指导或者是名人的帖子临摹才会进步的快,昙花郡文风兴盛,很有几座不错的书院,一些外地求学的学子都会千里迢迢来这里求学。
尤其是久负盛名的潇湘书院,是已历经三朝不倒的千年庭院,自本朝开国以来,潇湘书院培养的学子已经布满朝中,特别是南直律的官员,自文帝起官场就流传着一句话:“翰林多湘江,朝士皆昙花”,这无不说明潇湘书院不可比拟的实力。
就像现代人向往常春藤名校、九八五名校一样,叶长青对潇湘书院也有一种特别的向往,等过了院试他还是要找一家有名的书院系统的学习才行。
就这样他每日在屋子里练字修身养性,只是王氏却是一连几日都唉声叹气,老是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
当王氏第三次在他面前走神的时候,叶长青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娘,你怎么了?”
王氏犹豫了一瞬才试探的问道:
“你说,假如你悉心培育的一盆兰花,一直爱护着娇养着,耗费所有的精神去照顾它,可是没想到有一天它还是不顾虑你的情绪死了,你拼命的施肥浇水都没有用,于是你放弃了拯救它,而是把希望放到另外一盆开得更好的花上,可是这时候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花它突然又活过来了,宛如新生开得比所有花都好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是回过头去拥抱以前的那盆花呢,还是寄希望于另外一盆花上?”
叶长青这一听怎么不明白王氏的意思了,他娘这打的比方中,快死了的兰花不就是他嘛,而另外一盆兰花又是谁?她还能寄希望于谁的身上?难道是叶明净?
她和李氏什么时候已达成了某种默契了吗?李氏凭什么把自己的儿子分给她。
想到这里他没好气的道:“当然是继续给先前的那盆花浇水了,它经历过挫折和磨难才会更加珍惜活着的机会,只要给一点点希望就会疯狂生长的。”
王氏听完叶长青的话沉默了许久,才低低“呃”了几声,就鼓起勇气往李氏的屋子去了。
第28章 败家子10
转眼就到了院试的时间,正是七月流火八月未央的时候, 湘昙县的桂花才刚开始冒出几朵细小的花蕊, 叶长青和叶明净就坐上了赶往昙花郡的马车。
湘昙县距离昙花郡有两日的路程, 从县城北门往西经过梅岭大道, 路过丛林密布、地势险峻的方云山才能到达。
这些年来天下太平,北方鞑子虽偶有动荡,但是南方这个地界一向太平无事,民风淳朴,特别是昙花郡更是受人文环境的熏陶,上百年来都没有出过什么事。
秋高气爽,叶长青和叶明净坐在马车上, 看着沿路金黄色的风景, 心情很是怡悦, 毕竟他们一个是县试的案首,一个是府试的案首都是板上钉钉子的秀才,压力自然比一般人小些,更何况经过几个月的学习梳理, 他们更是胸有成竹。
马车在梅岭大道徐徐前进, 很快就进入了丛林密布的方云山里,山路虽然曲折但是这几年官府出钱修建的官道还算平坦,然而就在马车向前驶出拐弯的时候却 “咚”的一声,左边车轮直接脱落整个马车就这样毫无预兆侧翻了。
正在酝酿作诗情绪的叶明净,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甩出了车厢,而端着杯子慢悠悠品茶的叶长青就猛地被撒了一身水后, 还来不及整理衣衫,就感觉马车一直在向下倾斜,他猛地一惊,马车倾斜的地方正是悬崖峭壁。
他想用力抓住车柄以防自己被甩了出去,然而就在他的双手快抓住的时候,一个粗壮的木棍却飞快的向他袭来,狠狠的砸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