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否认，说：「不是经常啊！只去过两次！」

「还有，你跟很多iss周、甚至副校长，听说她们tuō_guāng衣服做你的模特儿，是吧！」

「是的，有问题吗？」

我说：「我们都是成年人，在房间里，关起门做我们喜欢做的事！不犯法啊！」

张敏佳抿着嘴，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那方雪儿呢？妳跟方雪儿是甚么关系？」

仇人关系！

我说着摸了一下跌穿了的头，继续说：「是不共戴天，誓不两立那种！」

「你跟她住在一起？」

张敏佳问。

「是的，我租她的房间住！」

「你有跟她上床吗？」

张敏佳问。

「间中啦！」

我忽然觉得她问得太多了！好像电视台的问答游戏一样！

「干吗问这么多？」

我说。

「随便问问吧！」

她说。

「这不是随便问啊！妳问的全是我的私事！」

我说。

张敏佳不说话，拿起那本朗文英汉词典看。

「是了，敏佳，妳放学回来，晚上做些甚么？」

我问。

「做功课，温书啰！」

她说。

「是吗？但妳的成绩很差啊！」

我说：「妳上次测验全部不合格！妳是不是经常上网打游戏或跟人聊天之类！」

「没有啊！」

说完，她把书重重放下，然后嘟着嘴，双眼忽然红了，好像要哭似的！

「甚么了？」

我坐直身子，看着她。

「没甚么？」

她摇摇头，过了一会，她说：「我是很用功读书的，因为我喜欢读书，但……我不知怎的，总是读不好！刘sir你知吗？我的记性很差，读过的东西，很快就会忘记，他们说我这里有病！」

说着，她用手指着她自己的头！

「他们说妳有病！」

我说：「他们是甚么人？」

「他们就是我爸爸请回来替我医病的医生！」

她说：「有二、三十个，有本地的，也有外国的！都是脑科医生！」

「脑科医生！」

我说。

「是呀！我的脑有问题！」

她说：「平时我不觉得怎样，只是早上起床时有点头晕，不过我的记性很差，他们对我说，我的记忆，只能维持两个星期，即是说，我读过的书，做过的事情，两个星期后就会忘记！」

「所以……」

我说。

「所以尽管我很努力的去读书，但是成绩还是这么差！……」

张敏佳说。

两个星期后就会忘记！……

我看着那本朗文英汉词典，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字和荧光笔记号，心里有点酸！

「可能就是我的亲生父母不要我的原因吧！」

她说。

「妳的亲生父母？」

我奇怪的问。原来张鸿不是她亲生爸爸，只是她的养父。

「是呀！我的亲生父母，把我生下来便掉弃在公厕里，像抛弃垃圾一样，我想他们把我掉弃之后，一定是松一口气！因为我是他们的负累！」

「不会的！」

我说：「应该是这样！」

她用肯定的口吻说。

「他们可能是有苦衷的！」

我说。

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张敏佳说：「后来我被送到保良局，六岁时我被人养收，收养我的就是我现在的爸爸！」

就在这时，外面下起雨来！

张敏佳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雨景。

「刘sir！我们去淋雨，好吗？」

她转过身对我说。

「淋雨！」

「是啊！我喜欢淋雨！走吧！」

说着，拉着我的手，把我从床上拉起，我被她拉出房间，再拉上楼梯，去到天台。

天台很大，种了很多花草，有一张白色的长桌子，放着十多张白色的椅子，我跟她站在天台上，雨水打在我们的身上！

雨不是很大，但密密麻麻的，很快我们两个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爸爸在家时，我不敢跑出来淋雨，他不在我才敢……」

雨中的张敏佳仰首向天，张开双手说。

「为甚么喜欢淋雨？」

我问。我学着她那样，仰首望向黑漆的天空，张开双手。

「他们对我说，我被掉弃的那天是下着雨的！」

她说：「我想，雨伯伯一定知道是谁把我掉弃的，所以一下雨我便走在雨中，抬头望向天，问雨伯伯，谁把我掉弃的！……」

说着，她双手弄成杯状，放在唇边，仰首向着天，说：「雨伯伯谁把我掉弃的，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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