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皇泪如泉涌。
「皇上……」
凤姐伸手拿起自己一束发丝,说:「请把贱妾这束发丝剪下,留作纪念,贱妾福薄,今后不能再陪皇上身边,贱妾死后,就让这一束发丝长留皇上身边吧!……」
一名士兵跪在泥地上,双手奉上小刀!
正德皇一脚把士兵推翻泥地上!
「皇上……皇上!不要这样!……生死有定!祸福有数!……贱妾……要走啦!……皇上……珍……重……」
最后两字,有气无力,说完,缓缓闭上双目!
悄丽的凤姐儿,就在大明列祖的震怒下,撒手人寰……
「凤!……」
正德皇慌张失色!
大人上前,按着凤姐手腕……
「皇上,凤妃娘娘已逝……」
大夫说。
「不要啊!……朕不要这样!……朕是天子!……呜!……朕不要凤妃死!……呜!……呜!……朕要凤姐活着!……不要这样!……呜!……」
正德皇说着已哭得泪流满脸。
他用颤抖的手,拿起掉在泥地上的小刀,把凤姐的一束发丝割下来,一颗泪水从正德皇的脸颊滴在凤姐的发丝上……
正德皇看着这束发丝良久,才把发丝收在怀里,然后把凤姐的尸体抱在怀里,仰天长啸一声,声音悲楚,听者流泪,闻者心酸……
正德皇举步向前走……
「皇上!……」
随行百多名文武官员,拜伏泥地上。
天空下起像泪水的雨水,风声中彷佛夹杂着哭泣的声和一厥痛人的悲歌:宁抛玉壐碎栋梁多情如我情丝百丈长两心倾仰心曲可和唱何苦空留冷衾帐长哭泪洒我怨谁阴阳长隔情心碎痛惜鸳侣孤凤惨逝去从此不能再相对情痴剩得两泪坠痴情盟约如飘絮你已为我死我生要为谁徒然活百岁难以伴随泪滴江水逝水东去今生永难赎我罪但愿再生祈求来世白首再伴随宁抛玉玺碎栋梁空留玉玺人失去你已为我死我生要为谁盟言百句我哭千句痛哭万千句孤凤惨逝去……
「皇上!……请问皇上要把凤妃的遗体抱往哪里去?……」
我说:「皇上!……一切己成定局!……凤妃的遗体,就交由奴才带回去好好安葬!让她能得一个安息吧!」
我紧紧跟在正德皇身后。
正德皇双眼空洞洞的,好像听不倒我的声音。
「皇上!……」
一众官员齐声叫道。
正德皇终于听到了,他定下脚步,转身望向跪在他面前的我……过了一阵,才说:「那就麻烦你了!……」
「是!」
我站起身,接过凤姐的尸体,放回马车上。
「皇上请放心,奴才会把凤妃好好安葬,每逢清明必上香拜祭……」
「请皇上起驾……」
一众文武百官催促着。
「皇上!请起驾!」
江彬说。
正德皇点点头,无奈地登上了他的马车。
不舍不舍还得舍……
「起驾!」
江彬大声下令。
队伍再次起行……
正德皇把头伸出马车外,一双泪眼,一直看着放着凤妃尸体的马车,直至看不到为止……
但愿再生祈求来世白首再伴随……
我目送队伍远去,消失在远处后,把视线转投向身边的方雪儿。
「哭甚么?」
我说。
「呜!……呜!……太感人啦!……像做戏一样!……呜!……」
方雪儿哭着说。
「是的!」
我说:「我都很感动!想不到这个变态皇帝竟是大情大圣的人,比得上杨过!」
「我们会不会玩大咗!」
方雪儿说。
「没办法啦!」
我说:「不是这样的话,正德皇怎会回京!别废话了,救人!」
「是!」
方雪儿望着凤姐的尸体,念念有词……
凤姐的眼帘动了一下,然后张开眼睛!
「皇上走嗱!」
凤姐坐直身体说。
「是的,都走了!」
我说。
凤姐伸出手,张开手掌,说:「银两!」
我从怀里拿出一迭银票,数了一下,一共十张,每五十两,数目对了,然后递给凤姐。
凤姐接过银票,数了下,说:「谢谢!」
「喂!拿了钱赶快走,改名换姓,千万别给皇上知道我们骗他!」
我说。
「知道啦!」
说着,凤诗诗把金票收在怀里,转身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是的,她就是杭州名妓凤诗诗,我特别请她来,扮酒铺民女,勾引正德皇,然后劝他回京归政,我是用心良苦的,不然的话,这个正德皇一直在南京玩下去,真不知要玩在甚么时候!
话说那个正德皇走了一里路后,便叫随行的官员回去,不用再送,于是,百多名文武官员,便拜别皇上回去。
一众官员走后,只剩下江彬和十二位锦衣卫士,很奇怪,他们没有起驾,找了一处小山丘坐下……
坐了大半个时辰左右,江彬大叫道:「皇上,来了!」
「是吗?」
正德皇站起身,心急的向远处望。
「真的来了!」
正德皇说着飞奔下了山丘,向步行前来的凤诗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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