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耳边不断动弹声:“再不睡,明天就把你丢出去。”
需要的时候就笑眯眯让人管钱,不需要的时候就要丢人。
垃圾师傅。
周珍闭上眼,睁着眼好一会儿:“师傅,我想我爹了。”
江乐闭着眼:“那就随便想想,想完了就睡。”
周珍跟着闭上眼:“……嗯。”
……
第二天到了刑曹那儿,江乐又是重复前一天的工作。
今日是卢司里在刑曹,他早听说了这些天江乐的事情,沉着脸在旁边看着这人还有什么能耐。谁想到今天一来,江乐还带了一个外人进门。
偏生这个外人还包着脸,整个人行为动作都有点痴傻。
卢大人忍了几个时辰,刚想要挑刺,结果知府大人姜子建中午亲自来了一趟刑曹。
姜子建来还不说,还笑着问了两句关于这外人的事情,递了个长盒子给江乐。
卢司里便把要说的话全憋回了肚子里。知府大人都不在意了,他还能说什么?
到了傍晚,凉县案件相关证物和证人都送来了。卢司里亲自出去安排了下来,将公文给江乐过了一遍。
最好笑的,等到一天结束,卢司里脸上神情带着一丝尴尬,和前一日的晋书佐一样,问周珍讨要了未来誊抄一遍她笔记的机会。
周珍眨巴着眼答应了,心里想着这回可千万要把字给写好了。怕回头整个刑曹都要问她借一遍。
江乐一如既往,脸皮比衙门的墙还厚,眨眨眼表示:“一顿喜客来,欢迎下次再来。”
卢司里:“……”
回到了家里,心情破好的江乐将姜子建给她的长盒子打开。
里面躺着一把剑。
剑清理得干净,这么看去便透着一股冷气。抽开剑鞘,通体黝黑。剑身上的小凹槽,是血槽。
这是一把极为残忍的剑。
这便是嗜血了吧。
江乐将盖子重新合上。她走去侧卧,当着唐元的面将盒子塞到了唐元床底下。侧卧的床不大,床下空地就那么点。
她起来后盯着看了会儿,又去把盒子拿出来,扔到了边上柜子里。
江乐和唐元这么说:“放床下压着剑不好。你这剑和人一样,适合锋芒毕露。”
唐元只是傻笑,随后还乖乖回了床上去躺好,一副今晚听话早睡的样子。
江乐忍俊不禁,转头就回了自己房间。
倒是唐元侧转了头,将视线转到了那柜子上,盯着许久没放。
第三天便要审讯。
一大早,屋子里便飘进来一股食物的香气。
江乐起来迷糊穿上衣服,走出房门打了个哈欠:“真香。”
隔着朦胧的生理泪水,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桌上发着呆的唐元。
唐元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盯着面前的大碗看,身子是一动不动。
江乐坐到了旁边,和芸嫂说了一声:“汤圆的药这些天麻烦芸嫂了。他整天乱跑的,恐怕你一个人看不住,我带着他一起去衙门方便点。”
芸嫂连连应了:“好嘞。”
家里头白米有不少,芸嫂给他们熬了粥,还加了点菜叶子。
周珍昨个就和芸嫂说了这些天不吃肉。
翠绿的叶子在粥里点缀着,赏心悦目。
江乐坐下吃了一半,边上的唐元还在发呆,不知道呆些什么。江乐伸手在唐元面前晃了晃:“少年?汤圆?园子?团子?修渊?唐元?”
唐元半响回过神朝着江乐回望,带着一脸傻乎乎的笑。
江乐看着唐元还是一如既往的傻,放下了心:“还好,看起来没有更严重。”
周珍收拾好了东西,赶出来后忙到桌边吃饭,小样子高兴得不行:“谢谢芸嫂。”
芸嫂看着自家小主子开怀的样子,心里头欢喜得一塌糊涂:“小主子觉得味道还行就多吃点,衙门辛苦,今天还要审案子。”
江乐和周珍被芸嫂愣是灌下了不少饭。
等吃完了,江乐带着两人往衙门赶。
审案有专门的屋子,最上头位置空着。江乐寻了位置坐在下侧不远处,另一边坐着尹主簿和成主记。尹主簿看了眼江乐,朝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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