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绝尘和林子歌回到飞街，超值山庄的促销表演已结束了，舞台上空空的。朱绝尘携林子歌走进超值功夫店看看，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墙上贴着的各种证书，什么“江湖一级功夫庄”，什么“武林免检功夫”，什么“顾客信得过品牌”等等。除此，还有武林大会会长的题词：超值山庄，武林之冠。功夫店里挤满了人，大都是观望的，真正买功夫的很少。

朱绝尘问接待员：“你们山庄的总部在哪儿？”

接待员小姐柔声道：“在屯溪。”

“哦。”朱绝尘点点头。

林子歌一拉朱绝尘的胳膊，说：“我们出去吧。”

二人走出超值功夫店，朱绝尘说：“这个超值山庄哪来那么多的证书？”

林子歌嘿嘿一笑，说：“都是花钱买的。现在的武林大会可不比以前，他们会弄出各种名目的证书来，花样百出，只要你给钱，要多少证书都行。功夫庄是卖功夫的，武林大会就是卖证书的。”

“怎么到现在还没看到算盘阵的店面？”朱绝尘嘀咕一句。

刚说完，林子歌手对前方一指，惊奇地说：“那不是吗！”

朱绝尘顺着林子歌手指的方向凝目看去，只见在一棵硕大香樟的掩映下，有一高耸的门楼，黑瓦白墙翘檐。门额上镶满着栗色算盘，大门左侧有一竖匾，上书：算盘阵。黑底白字，苍劲有力。

二人向算盘阵的功夫店走去。

这家功夫店的门前地面不比别家，别家店前要么是青石地面，要么是甬石地面。可算盘阵的店面前是一方形池子，池口置一硕大乌木算盘，算是池盖。据说，这种地面有两个好处：一者，顾客走在上面，算珠滑动，发出打算盘的声音，里面的人听到后，就知道有顾客到来；二者，算盘珠的滑动，可以擦掉顾客鞋底的脏物，脏物落入池中，有利于卫生保洁。

朱绝尘和林子歌踏上算盘盖，伴着几声清响，跨入门内。站在门边的两个迎宾丫环齐声说道：“欢迎惠顾！”两个丫环明眸皓齿，红唇轻启，露两排碎玉。

朱绝尘和林子歌对他们一拱手。

门内是一不大的庭院，栽几棵红叶李和丹桂。庭院一边有一座灵璧石垒就的假山。就在假山背后，朱绝尘二人发现一件趣事：假山后有一水池，池水清澈见底，池上盖着一个桌面大的算盘，如此寒冬，竟有一个武师光着脚立于算盘上，用脚拨动着算盘珠。那武师目光如冷电，动作迅速有力，口中念念有词：三下五去二，四下五去一，五去五进一。

朱绝尘和林子歌对望一眼，甚为惊奇。

“用脚打算盘，见过吗？”朱绝尘附在林子歌耳畔，悄声问。

林子歌微微一笑，沉吟道：“许是他们练功的一种方式。”

二人看了一会，走进正堂。一进正堂，就看到程大位大师的画像。

接待员看到朱绝尘二人进来了，上前施礼道：“二位买功夫吗？”

朱绝尘点一下头：“是的。多少钱一次？”

“江湖币五十元。”接待员是一年轻后生。

朱绝尘掏出一百元，说：“两个人的。”

林子歌也拿出一百元来，对朱绝尘说：“我来付钱！”

两人都拿出百元大钞，接待员不知收谁的好。林子歌叫朱绝尘把钱收回去，朱绝尘让林子歌把钱收回去，两人推推拉拉的，难分难解。

接待员说：“好啦，你们俩不要推让了。这样吧，我们这儿有月票，一张月票200元，你们拿出的二百元，正好买一张月票。”

“买月票有什么好处呢？”林子歌问。

“你用月票买功夫，一次只需40元，比不用月票要便宜10元。”接待员说，“不过要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用完，过期作废。”

“那就买月票吧。”林子歌说。

买了月票，接待员带朱绝尘和林子歌向后院走去。后院很大，是个练功场。里面有十几个身着宽大麻布衣衫的武师在打拳，他们人人手中都执一小型铁算盘，且胸前都别一个牌子，上写武师的姓名。接待员对林子歌说：“你们先看一会我们武师的拳术表演，然后任选一个为你们发功。”

“好的。”

武师先是单练，后是对练。对练时，武师分两排，一排武师持棍，另一排持算盘。从拳路看，双方打的都是昆仑拳。持棍者耍的是昆仑拳的乌龙棍法，对方耍的是昆仑拳中的九滚十八打。持棍者用棍子打另一排，攻势凌厉，身法之快，有如鬼魅。被打者用手中的铁算盘挡之，那棍子打在算盘上，算珠发出兹溜溜的声音，算珠飞转，把击打的力量分解了，被打者毫发无损。

对练完毕，朱绝尘和林子歌请一个名叫方未孩的武师为他们发功。武师身材颀长，面相憨朴。他把朱绝尘二人领到练功场的后边大厅，这儿平放着一个特殊的算盘，算盘框和算盘档皆为精铁打造，算盘珠是圆形的石磨。武师对朱绝尘说：“这是铁石算盘，它是测算功夫的。怎么测算呢？比如，在发功前你能推动一个石磨，在发功后你能推动两个石磨，这就表面你在我们这儿获得了一石（担）功夫。明白了吗？”

朱绝尘点点头，答：“明白了。”

“好，你们俩同时进行。这位先生推第一档的，这位小姐推第九档的。”武师说。

那石磨非常沉，二人都涨红着脸，使出全身的力量，结果朱绝尘只能推动三块石磨，在铁石算盘上拨出了数字“３”，林子歌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