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有些紧张,想转过头,又被维德兰拉了回去。
抬起下巴,舌尖引导一个湿黏的深吻,结束后,急促的呼吸互相缠绕。
“维维,”西尔维亚将头靠在他胸口,柔软的长发缠着金属饰物和明晃晃的饰穗,像一匹纺入金丝的绸缎,“你不怕女皇收拾你?”
“不怕。”
“但我怕啊。”
“她会承认你的。”
“哇……很有自信嘛……”
西尔维亚的视线有些涣散,飘飘转转落在大殿四方。
这里是维斯特里奥的皇宫,四面的墙壁上,雕刻着维斯特里奥历代皇裔的伟大功绩。
他们的法杖破除了固封的冰川,刀剑驱赶了横行的野狼,铁蹄践踏了纯洁无暇的雪域,星盘平衡着雪原的气候。将最遥远的天涯纳入版图,荆棘编出第一张旗帜时至今日已经插遍了整个北海岸。
不近人情的凛风构建一条起横贯大陆的长城,也托起庞大帝国的骨架。
像狼一样的贪婪堕落,建起如今初阳般不可逼视的高耸塔尖。
还有维德兰这一代,那句掀起变革浪潮、致使教廷覆灭、足以划时代的说辞。
诸神已死,治世之权尽归于人的冠冕。
她现在正坐在维斯特里奥未来的君主腿上。
他们之间差得未免有点多,想要结合阻力重重。
“西尔维亚,”维德兰捧起她的脸,下巴蹭着柔嫩的颊侧,低下眼时,灰蓝的色泽凝聚着北海中心的涡旋,“别总露出那一副心虚的表情。”
“但是我……”
“你这样,别说后冠,以后连脑袋都保不住。”
“维维!你这种人放在卡洛林三天不到就没命了……”
维德兰低头含住她花瓣似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一口。
“行啊,下次我就去卡洛林一趟,”嘶哑的声音碾转着钻入耳洞,随之而来的还有微麻微痒的气息,让西尔维亚怔了怔。
“什么时候?”
“唔……正式联姻的时候。”
西尔维亚挣脱他的手,嘴唇嗫嚅,就在他即将捕捉到她颊上的红丝时低头将脸埋入胸膛。
手指揪着他肩头的饰穗胡乱地扯,含含糊糊地咕囔着什么。维德兰只听清了“幼稚”“天真”这几个词。
他按住她汗津津的背,视线落在雕刻皇裔功绩的墙壁上。
伟大的功绩应佐以最高的冠冕。
而冠冕之下的无限荣光,他只愿意跟她分享。
――
还有一更。
笼中花·戛然而止 【西幻】第十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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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花·戛然而止 【西幻】第十二夜(h中篇集) ( 二分音 )笼中花·戛然而止
维德兰在很小的时候,因为用光魔法烧坏了女皇的礼服被关过禁闭。
那时阁楼封闭着,夜色沉甸甸地降下,四周都是黑魆魆的。头顶的天窗筛落微弱的月光,摇曳的树影沿着棱格生长,像夜精灵带刺的爪,无声地将四方天空抓挠成碎块。
夜里藏着混沌。
融化的雪水嘀嗒嘀嗒的,在静谧的夜里无限扩大出震音。
然而维德兰的内心并没有丝毫波动。他随意支棱着双腿坐在地毯上,摘下自己的皇冠像猫逗线团一样拿在手中把玩,纯净的金和松绿宝石在黑夜里也亮晶晶地淌着光。
窗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维德兰抬头望去,朦胧的夜色里,西尔维亚扒着窗框,费力地将身子往上抬。
她从窗外翻进来,眼睛亮晶晶的,睫毛上沾着碎光,很像他皇冠上的松绿宝石。声音压得很轻,生怕吵醒了什么似的:“维维,害怕不害怕?”
维德兰冷漠地摇头。
西尔维亚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紧挨着他的肩膀。裙子撕开了一个豁口,蕾丝和绸缎堆叠着很像凋谢了的蔷薇花瓣,被她胡乱绑在一起,露出裙摆里的小腿,细细的,柔和的线条上生着一层温暖的辉。
她抱起双膝,下半张脸藏进胳膊里,声音透过衣料传出,又软又糯:“我还以为你都吓哭了呢就来陪陪你……”
维德兰盯着在身边缩成一团的西尔维亚,发现她背部的线条绷成一条紧张的线,从胳膊里露出的两只眼睛怯怯地打量着周围的黑暗。信誓旦旦说要来陪他的人,看起来反而比他还恐惧。
他知道她怕黑。
维德兰开口:“姐姐……”
屋外突然传来哗啦啦的响声,像是风吹动了树上的枝桠,西尔维亚一下子抱住他的胳膊,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肩上。
唔……
香的,软的,还在发抖。
“维维……”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睁着两只翠绿的眼睛打量四周,“外面……就是,会不会有那种吃小孩的……”
维德兰揽过她的肩:“都是假的。”
“故事书里就有!在雪原深处,浑身长着毛,还有爪子和牙……”
维德兰捏了捏她的肩,语气笃定:“它来了我就把它赶走。”
西尔维亚靠着他的身体,半天静默无语,很久后才犹犹豫豫地说:“……可我才是姐姐。”
“你看看你那副样子,”维德兰不太高兴地捧起她的脸,借着天窗里微弱的光望进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丢不丢人?”
睫毛忽闪了一下,眸光涟漪,一副想反驳又找不出说词的样子。
维德兰从旁边取了本故事书扔给她:“看看书就不怕了。”
西尔维亚从他怀里直起腰,抓着书翻开几页。维德兰念了句咒语,光点出现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