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虎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退。
邓锦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猛地往后拽。她瞬间觉得自己的手臂就要被折断了,紧接着砰地一下,一阵痛感袭来,她感觉自己撞到一块铁板上。
她下意识抬头,一身黑衣的梁晟怒气冲冲地站在她面前,脸色不善,一双眼睛戾气浓重,狠狠瞪着她,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千刀万剐才解心头之恨。
“你干什么?”邓锦慈小脸微皱,他太用力,顿时手臂有种要断掉的感觉。
梁晟脸色更冷,一把甩开她,身子冲了过去,又一拳向刘元虎打去。刘元虎被他的力道一下子冲得重重撞到了后面的墙上,鼻子立刻见血。
刘元虎想还手,却毫无招架之力,他本是文臣,哪里是从小就习武的梁晟的对手,梁晟一拳一拳下了死手。
“住手!”邓锦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刻冲了过去:“你失心疯吗?”梁晟停下手,冷哼道:“我失心疯,你简直不可理喻,不是告诉你今天不许出门吗,居然跑来跟男人私会,还交换信物,邓锦慈,你真够可以的,我咋就没有看出来你是这种人呢。”
邓锦慈气的两眼冒火,看着梁晟那冷酷的脸,满腔怒火一瞬间上头,她狠狠地一巴掌打了下去,“啪”地一声,两个人俱是一呆。
梁晟双眼冒火,眼睛里戾气越来越重,双目充血,他手瞬间抬起,就想照着那张小脸狠狠打下去,手扬在半空,良久……
邓锦慈瑟缩了一下,有些后怕,这是要还回来了吗?
半晌,梁晟僵硬地放下手臂,转过身对着刘元虎吼道:“你什么东西,敢收她的玉佩,找死吗?”他浑然不觉自己毫无立场来说这件事,反而像一个吃了醋的相公,捉奸在床一样。
阿宁站在一旁,垂目如老僧入定,刘府的奴仆们已经被人拦住了,不敢上前。
邓锦慈上前,一把拉住梁晟道:“你胡说什么,那个不过是邓家的信物罢了,不是我的。”
梁晟闻言呆了一下,缓缓放开刘元虎,刘元虎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
梁晟伸手将把玉佩拿在手里看看,上面只有一个邓字,脑海里忽然想起曾经在车骑将军身上见过同样的玉佩,脸色才缓和下来。
他没好气地说:“你这个时候偷偷出门就是不对,为什么不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邓锦慈不理她,弯腰扶起刘元虎,梁晟气往上涌,一把拉过她,狠狠推了刘元虎一把,刘元虎眼睛紧闭登时昏迷过去。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扶进去。”梁晟恶狠狠地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刘家奴仆。那些奴仆们战战兢兢地过来把人扶了进去。
邓锦慈跟着进了屋子,立刻招大夫过来。
“外伤较重,需要好生将养,不然以后怕是要坐下毛病了。”那大夫不敢说太多,开了几幅药起身要走。
邓锦慈给刘元虎留了一些银子,嘱咐丫头们好生照顾,熬药,然后在那狠厉的眼睛的逼迫下,才离开刘府,回租住的院子。
一路上邓锦慈脸崩的死紧,梁晟脸色也不好看,两人一句话也没说,进了屋子,梁晟一脚踢开房门,又砰地一声关上。
阿宁立在院子,并没有跟进去。
邓锦慈嘴唇轻咬,站在门口,不多时就听见对面屋里传出来砰砰砰的巨响,估计屋子了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
邓锦慈叹了口气,低头进了屋子。
“去熬点粥吧,加点菊花,撤撤火气。”邓锦慈一脸疲累,轻声吩咐秋霜。
秋霜答应一声,掀开帘子去了厨房。
阿宁站在院中半晌,直到屋里悄无声息了,才推门进去,见到屋里情形,吓了一跳。
“少爷,少爷——”他喊,梁晟狠狠吐了一口血,脸色惨白,嘴唇一片青紫。
“情绪激动,导致旧伤复发,心脉受损较重,以后要尽量保持情绪稳定,不可再受刺激了。”花白胡子的老大夫诊脉后,叮嘱道。
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睛,唇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的梁晟,邓锦慈表情黯然,心里又是酸楚又是低落,忙吩咐秋霜去给他煎药。
照例不喝,邓锦慈轻喊:“大将军大将军——”
梁晟好半晌才睁开眼睛,看着她,心里难受,又闭上了。
邓锦慈又是伤心又是难过,耐心尽失,上前一把捏住他的鼻子,梁晟下意识张嘴,药就灌了下去。
“咳咳——”梁晟剧烈地咳嗽起来。待回过神来,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着她,盯的她有些发毛。
“邓锦慈,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梁晟这话说得又轻又柔,仿佛是一声叹息。
邓锦慈觉得他仿佛拿着一根羽毛在她的心上挠啊挠的,让人心痒难耐,她登时心跳如鼓,撞得胸口又酸又麻。待定神细看,眼前的少年说完这句话,已经轻轻闭上眼睛,脸色晦暗不明,只余胸前的起伏不定。
邓锦慈默然半晌,悄悄拿起碗,走了出去。
吴魏来找刘元虎的时候,刘元虎刚从昏迷中醒来。吴魏说明了来意,刘元虎艰难地叹气。
“不会辜负李大人的美意,这件事解决不好,的确不仅是王爷性命难保,有心人做起文章来,太尉大人也难免会受牵连。”刘元虎痛得深深喘了口气。
吴魏轻扶着刘元虎坐起来,看着他惨白的脸,心下对梁晟的怒火更上一层,这样一个人在三妹妹身边真是个祸害。
吴魏道:“其实我有个主意,不知道当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