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阳光正好,晒在身上很舒服。
花园深处的躺椅上也被太阳晒的暖暖的,她坐了下来,让秋霜回房去给她端杯清茶来。
坐久了,想想这是花园的深处,有枝叶挡着,还算隐蔽,并不算失了规矩,干脆就躺了下来,脸上盖着手帕,遮挡太阳,就这样懒懒地躺着。
不知道躺了多久,忽听旁边有人说话。
“你说这新来的丫头,手脚不够利索也就罢了,这人情也不懂,给她安排了个轻松点的岗位,也不说拿出点好处做个人情来,你看书房的那个小厮,上头一派下跑腿的差事,赵管事就给书房的那个小厮去跑,小厮每次得了赏银都孝敬一些给他,也不枉费惦念他一场。”
“是啊,这常来常往的不会做人可不行,算了,赶明想个理由打发到别处去吧。”另一个婆子说。
“哼,还有小燕那个丫头粗手粗脚,也是从外面买来的,行动举止真是毫无规矩。哎,有时候还脏兮兮的。”说着说着轻笑起来,话语之间极其鄙夷。
邓锦慈认得这声音,是厨房的管事马妈妈,这人尖酸刻薄,一向势力。她心里涌起淡淡的嘲讽,也不看看自己也是奴仆的身份,竟也开始嘲笑起别的丫头了。
有的人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缘故,只要地位比自己低一些,混的没有自己好,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老是摆出一副傲视的样子。
佛语说的无我贡高者,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荣妈妈再拽,不也被三小姐收拾了,一家人溜溜地去了庄上,像条狗似得。”马妈妈尖酸刻薄地又补上了一句。
邓锦慈掀开帕子,坐了起来,冷冷出声道:“你说谁像条狗似得。”
那两人吓了一跳,谁想到这里还有人在,竟然是三小姐。
马妈妈脸都绿了,结结巴巴道:“三——三小姐,您在啊。”
邓锦慈一脸阴鸷,冷笑道:“我要不是不在这里,都不知道你们还在背后妄议主子呢,怎么,也想去田庄养老吗?”
马妈妈和那个婆子吓得赶紧跪了下来:“三小姐,我错了,绕了这一回吧,奴婢以后定给三小姐做牛做马。”
边说边偷眼看她,眼前的邓锦慈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竟有些陌生。
“算了,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定要告诉大伯母,让你们吃板子。”邓锦慈正心内焦躁,挥挥手让她们赶紧消失。
马妈妈和那婆子如蒙大赦,立刻灰溜溜地走了。
等吃过晚饭,夜晚就这样悄悄来临了。
邓锦慈带着那个锦盒,坐着轿子和秋霜出了门,让冬雪在家守着门,嘱咐她无论谁来,都说已经入睡了,不许开门。
等轿子出了府门,直向南宫而去。
一路上无话,秋霜脸色紧绷,她莫名的感觉到紧张,小姐说不许问,但想到昨天算命先生的话,就觉得肯定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邓锦慈打开锦盒,沉默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穿上。
系上了腰带,秋霜又将头发给她扎好,盘了简单的发髻,给她戴上了黑色的三山帽,又换上了黑色的云靴。
南宫门酉时就要关闭,不准任何人进出,邓锦慈算算时辰,快到了。
“你一会就回去,晚上还在宫门外徘徊,怕说不清楚,等寅时在前面的铁匠铺那里接我就行。”邓锦慈拍拍她的肩膀。
“小姐,你要多小心!”秋霜一脸担忧。
“……”
“好。”快要来不及了,邓锦慈立刻下了轿。
宫门就在眼前,邓锦慈快走几步,压低了帽子,微低着头。
“什么人?”立刻有人拦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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