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毒了。不然,以你的功力,那些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白衫女子淡淡摇头,忽然轻巧地从树顶上跃起,落在了远处的草地上,然后轻轻俯下身去。
半躺着的男子正疑惑间,白衫的女子回来了,又稳稳地落在树丫上,继续坐在他身边,一只手中捧着一只小小的白兔,另一只手正捏在一条花蛇的七寸之上。
那白兔不过一手来长,正躲在女子的手心里瑟瑟发抖,显然是一只刚学会走路的幼兔。
“可怜的小东西,差点成为你的美餐,你这坏家伙。”白衫的女子轻轻说着,将小白兔放在白色丝绸的衣衫里兜起来,奇快无比地抬手。
眨眼间,那条蛇蛇皮已经被剥落,蛇肉一段段掉在树叉间的蛇皮之上,她的手却依旧干净,不沾一丝血迹。
最上等的凌水丝织绸,世人要排队去求的好布料,在她眼里却也不过如此,似是根本不必要去珍惜。
那男子默默地看着她动手,当最后一段蛇肉掉落完毕,一块绿色的东西飞了过来,他不由得张嘴,喉头一阵冰凉,一个滑腻的东西顺着喉咙吞了下去,奇苦无比。
“蛇胆。”男子将蛇胆吞入,苦味让他皱了皱眉。
“蛇肉也很补身体,等下我弄给你吃。”白衫的女子看着他将蛇胆吞下,浅浅地笑。
“谢谢。”男子躺在树上看着她,又看看蛇肉,没有再说什么。
白衫的女子轻轻地抚摸怀中的白兔,又淡淡地道:“你中的毒有两样,一种是致命的剧毒,你为了抵抗这些毒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体力,却还是有些余毒留在了体内,这种毒我已经给你解了。可你中的另一种毒,我却没有办法解开。因为那不是致命的。”
半躺着的男子静静地听着,眼里闪烁出一丝奇异的神色来。
显然她不是普通人,看她的身手,就算是他自己不中毒,身体完好,也未必一定能赢得了她。
如今的武林之中,他从来没听说哪个门派有这样的一名女子。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就是因为中了幻花宫的毒,才导致行动不便,才摆脱不了一路的追杀,而她所说的那种非致命的毒,正是幻花宫的独门密制——摄魂香。
幻花宫的摄魂香,不是取人性命的毒,却是比一般毒有更致命的毒性。有如苗疆的蛊毒,中毒之后将会对下毒人言听计从,忠心不二。而它比蛊毒更厉害之处在于,它腐蚀人的心志,麻醉人的意志,让人不停地产生□□,时刻只想与人交欢。
幻花宫就是因为有摄魂香这种毒,才在西南一带独领风骚,势力强大。
甚至有很多男人,为了满足自己的**,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给幻花宫,以求和幻花宫那些女子、、。
正是因为这种毒,幻花宫才被武林中人称之为妖邪之道,为人所不齿。
两个月了,他体内摄魂香的含量,早已经超出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正是因为有摄魂香的毒性,方才那一霎那,对着眼前这个纯真的少女,闻着那股淡淡的白梅香气,他居然有一些难以自持的冲动。
水玉蝶!他握紧拳头,恨恨地砸在旁边的树身上。
自从几个月前在路上遇见她被人追杀,将她带回残梦居后,他就开始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每次只要她在他面前出现,他就有一种想要占有她的冲动,这种冲动,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变成现实,自此,便是日日夜夜的痴缠,他每日每夜再离不开她。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无法拒绝。
他以为他爱上了她,二十多年的深沉压抑,感情的闸门一旦放开,便无可自拔地沉沦。
直到那日,她说要去赏花,他陪着她去了一所庄院,然后她告诉他,她已经给他吃了七叶草,接着将剑刺进他的心窝,又把他踢到床底下,和别的男人做着以前和他做过的同样的事。
他才知道他错了,错得离谱。
她接近他,只是为了要他的命,只为了要他死。
幸而他终于逃出来了,却带着无数的追杀逃亡,要不是遇见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他早就死在那些黑衣人的剑下。
只是一瞬间的变化,他脸上便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依旧漠然如初。
白衫的女子静静地看着他的神情变化,低下眉眼去,从自己的衣衫上扯落一块布条,缠绕在他出血的手上,淡淡地说:“我叫落香,师傅们说,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所以名字里要有个落字,而我又是个女孩子,所以他们给我取名叫落香。你呢?叫什么名字?”
落香。
竟然是如此动听的名字。
一股若有若无的白梅香气,让他心中再度漾起涟漪。
“龙无情。”半躺着的男人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漠地回答。
残梦居的龙无情!
“龙无情,不错的名字。”白衫的女子淡淡一笑:“我喜欢。”
半躺着的男人没有出声。
龙无情,江湖中人只要听到这个名字,莫不变了颜色,她却说她喜欢。
“好,龙无情,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我走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白衫的女子忽然很认真地说道。
半躺着的男子依旧神情冰冷,完全没有将白衣女子骄傲的宣布放在眼里,哪知白衫女子看他没有反应,却又伸出手来,冰冷的手抚上他的脸颊,硬是将他的脸扳了过来,霸道地盯住他,完全忽视他脸上冰冷如雪的表情,一字一句问道:“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