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男生站在路上,身边的女孩拉着他的手似乎有些赌气地说着什么,他回头望见是我,别有深意地对我笑笑。
我心中隐隐的失落之情,懒得理会他。
他随即挽着身畔的女孩潇洒离去。
(十二)
第二日上课,我对着笔记本上的剖面图和细部节点详图皱眉,教授过来看了一眼,指了指我屏幕:“这里采光还不够好。”
我茅塞顿开,抬头微笑:“谢谢老师。”
教授望着我笑:“昨天我刚好在图书馆二楼,年轻人,很有干劲啊——”
这时下课铃响,同学从我身边走过,拍我肩膀善意笑笑就过,都已大四,前途茫茫,何曾有时间心思打探旁人的fēng_liú韵事。
下午没课,我收拾课本出校门搭车,开学前我发了数封电邮,收到寥寥回复,其中一封竟然来自金匠公司,他们公司在规划一个大型的海景别墅区,需招聘一批相关人才。
金匠是本城颇具实力的公司,这个机会很珍贵。
学院门口,校道上迎面走来的男生,嘴角微翘似笑非笑,t恤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杵在我面前,神态自然大方,带着不羁的洒脱。
我绕过要走。
“我是唐乐昌。”他拦住我。
“我知道。”我波澜不惊。
惠惠当天晚上就将他的第一手资料一字不落地发给了我。
我略略看看,唐氏某人,跟我们同届,读国际政治,相貌出色,女友名单上一打的系花名字,好一位今朝fēng_liú人物。
“江意映?”他唤我名字,清晰无比。
我挑眉,没好气:“有何指教?”
“可否赏光喝杯咖啡?”
“我没有空。”我转身就走。
“喂喂喂——女士,”他追在我后面:“面对一位诚心的绅士,这就是你下午茶式的教养?”
我停下,回头优雅一笑:“承蒙唐先生邀请,荣幸之至,但很抱歉,我今日无暇,请改日再约。”
他站在跟前,高我一截,脸庞在逆光中忽然神色无比认真:“你知道吗,按照古代凯尔摩人的戒律,你在月阴之夜破我姻缘,你就是上天派来的真命天女,你得对我负责。”
天啊,惠惠给我的资料上怎么没说这人是个疯子。
我实在忍不住,两眼一翻:“神经病!”
摆脱唐乐昌走出校门,时间已很赶,我只好匆匆打车过去。
金匠公司位于市区内一栋高耸的商业大楼,一个普通的助理职位,在人力部的面试厅早已等候着数十位竞争者,我只能尽力而为。
面试结束,我走出办公室,摸出手机,看到一串未接来电,都是劳家大宅的号码。
我边走向电梯边按号码回拨,电话却突然响起。
我看了一眼,马上接起。
“映映。”家卓熟悉的低沉温和声音从那一端传来。
“嗯,怎么了?”我问。
“绮璇怀孕,爷爷召我们回大屋。”他语气平和,带一点点疲倦:“你在学校吗?”
“没有,我在外面……”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这消息,难掩惊讶。
家卓只问:“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告知他地址,挂了电话之后,仍然有些震惊,绮璇那么新潮女子,一直快乐地享受着二人世界,整天满世界跑,怎么会突然怀孕。
我下楼在大堂处等家卓。
一会,我看到家卓的车驶来,他将车停在车位上,推开车门走下来。
我拎起手上的包包往外面走。
这时我身后的电梯门打开,一行人簇拥着两人走出,中间的一名男子,穿鹅黄衬衣白色西装外套,样貌很年轻,远远看着有些面熟。
我礼貌地让开,让他们先走。
我看了一下,跟在两人身后的竟然有刚刚面试见过我们的部门经理。
年轻男子走到大门,忽然加快脚步,对着门口的家卓喊:“师兄——”
家卓转头见到,也不见意外,只笑笑:“阿霁——”
男子站他面前:“怎么有空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只是临时有事过来。”家卓说:“没想到会碰着你。”
“上周我去劳通办事,秘书台说你出差了。”年轻男子显得很高兴:“升职了吧,副总裁?”
家卓面上也不见喜色,只点点头:“是,那时我在香港。”
旁边的人忍不住出声催促:“阿霁,这位是——”
年轻男子侧身,对着身旁的人:“这位是劳通银行的副总,劳家卓先生。”
他身后中年男子面色微动,急急往前一步,殷勤地握住他的手:“劳先生,幸会。”
“我是金匠的董事长助理杨永发,你跟阿霁是——”
家卓客气笑笑:“阿霁是我校友。”
“好好好——”杨永发脸上笑: